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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叫他怎麼說的出口。天天卻帶了些期待地看著他。凌旭只能接著說：&ldo;你是有媽媽的。&rdo;然而天天還有更在意的事情，&ldo;是伯伯嗎？&ldo;&ldo;不是伯伯，可是‐‐&rdo;&ldo;那我不要了！&rdo;天天突然堅定地說道，他又吸了一下鼻子，翻個身背對著凌旭，說，&ldo;不要了！&rdo;凌旭深深嘆一口氣，糾結地想要扯一把自己的頭髮，不過瞬間想到了湯力，又收回手來，他幫天天把被子拉上來一些，又仔細把腳和身體周圍的被子都給他壓下去，起身關了燈慢慢走出房間去。回到房間，凌易手裡拿著書，卻並沒有怎麼看進去，他好似漫不經心地問道：&ldo;他哭什麼？&rdo;凌旭哪裡敢跟凌易說這些，只好說道：&ldo;沒什麼，可能是明天要上學了，情緒不怎麼好。&rdo;凌易看著凌旭的表情，覺得凌旭沒有說實話，可是又不願意繼續追問下去，他把書放在一邊，說道：&ldo;那睡覺吧。&rdo;凌旭走到床另一側，掀開被子坐上去，&ldo;哥‐‐&rdo;他喊道。凌易本來正在解睡衣釦子，停下動作看他。凌旭說：&ldo;你說我該怎麼跟天天說，告訴天天我才是他媽媽？&rdo;凌易聽到凌旭問這個問題，微微蹙眉，問他：&ldo;天天想媽媽了？&rdo;凌旭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這個問題確實不太好開口，凌易想了想對他說：&ldo;你跟他說，他是我們兩個的孩子，都是他的爸爸。媽媽不過是個稱呼，我們家裡不這麼叫。&rdo;凌旭遲疑了一下，&ldo;要他也叫你爸爸嗎？&rdo;凌易其實是想的，他非常想聽天天叫一聲爸爸，可是同樣的，他不願意給天天帶來疑惑，讓天天的認知產生混亂，於是他說道：&ldo;稱呼不重要，只要他知道我們是一家人就好了。&rdo;凌旭聽著，點了點頭。凌易對他說：&ldo;睡覺吧。&rdo;&ldo;哦，&rdo;他好像從恍惚中回過神來，&ldo;睡覺吧。&rdo;新工作對於凌旭來說，有一個極為方便的地方就是，他早上上班的時間大大推後了。因為西餐廳不供應早飯，他們是上午十一點開始正式營業，而且甜點的供應量並不像蛋糕店那麼大，種類也有限。這是一份相對輕鬆收入又不菲的工作，當然，前提是要有那個能力被聘請進來。而對他來說不好的一點就是，晚上下班的時間推遲了，因為七、八點鐘都還是餐廳的用餐高峰期。不過至少他早上能夠送天天上學，恢復記憶的他也終於可以敢獨自開車出去了。凌易直接丟了把車鑰匙給他，說不開就放在停車場積灰好了。於是元旦過後，天天上學的第一天，也是凌旭上班的第一天，他開著車送天天去幼兒園。天天一個早上都顯得有些憂鬱，直到他被凌旭牽著手下去地下停車場坐車的時候，才驚訝地望著凌旭：&ldo;爸爸，你開車嗎？&rdo;他好像還沒看過凌旭開車。凌旭雖然有駕照，卻一直沒有車，他對天天笑笑，說：&ldo;是啊，爸爸開車，不敢坐嗎？&rdo;天天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在凌旭拉開車門之後，自己鑽了進去。凌旭知道這孩子心理還在糾結著，他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頭，把他的頭髮給撥得亂七八糟，說道：&ldo;爸爸今晚要上班，可能回家比較晚，下午還是伯伯來接你。&rdo;天天低著頭，輕輕&ldo;嗯&rdo;一聲。凌旭於是把他攬進懷裡，說道：&ldo;我、你還有伯伯是一家人，就跟別人家庭爸爸、媽媽還有孩子是一樣的，明白嗎？&rdo;天天並不是太明白，可是凌旭這麼說了，他想了好一會兒點點頭，就勉強算明白吧。凌旭開車把天天送到幼兒園，之後不急不緩地開車去西餐廳，早上有點堵車，不過這時候過去仍然算是挺早。第一天上班，就當做留給別人一個好印象吧。一個上午，天天都打不起精神來。玩遊戲的時候，他跟關安榕一組接力，關安榕遞給他的球被他直接給落在了地上往旁邊滾去。關安榕跑去撿球，撿到球回過頭看見天天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動過。中午吃飯的時候，關安榕對天天表示了關心：&ldo;天天，你怎麼了？&rdo;天天說：&ldo;沒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