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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旭掀開被子翻身滾下床，說：&ldo;我走了。&rdo;他全身上下就穿著內褲和拖鞋，噠噠噠跑到門口，已經拉開門出去了，又探個頭進來，小聲說：&ldo;據我觀察，你很可能還是個處男。&rdo;然後在凌易把書丟過來打他之前，迅速地縮回頭把門關上了。那天晚上，凌旭好像做了個春夢。早上醒來他坐在床上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覺得都是昨晚跟凌易聊那些話題的緣故，害得他東想西想的，晚上睡覺也沒安穩。可是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會有需要也是正常的吧。今天凌旭休假，他本來可以不必那麼早起來，可是他還得去處置媽媽的事情。在衛生間刷牙的時候，凌易也起床了。今天是週末，不過凌易上午約了人談生意，司機九點左右就會來接他。凌易本來是想要去衛生間上廁所的，看到凌旭在裡面刷牙又退了出去。凌旭咬著牙刷含糊地說道：&ldo;你尿你的，我不看你。&rdo;凌易沒有理他。刷完牙，凌旭用毛巾擦乾淨嘴，出去客廳看到凌易正在用手機上網看新聞，他說道：&ldo;哥，你能不能幫我帶一下天天？&rdo;&ldo;嗯？&rdo;凌易抬起頭看他。凌旭說：&ldo;我想把我媽送走，可是有些話當著天天的面不好說。&rdo;凌易點了點頭，&ldo;可以。&rdo;凌旭問道：&ldo;你早上要出去是嗎？那我去叫他起床。&rdo;&ldo;沒關係，&rdo;凌易說道，&ldo;我去吧。&rdo;凌旭點點頭，他說：&ldo;你尿尿嗎？先去吧，不然等會兒我看著你又尿不出來。&rdo;&ldo;……&rdo;凌易沉默地朝衛生間走去。等到凌旭收拾好了打算出門的時候，凌易對他說道：&ldo;如果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rdo;凌旭往頭上戴了一個棒球帽，應道：&ldo;我知道了。&rdo;凌旭把媽媽安頓在了蛋糕店附近的一家小賓館。媽媽本來提出想看看他住的地方，被他拒絕了，他才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現在和哥哥住在一起。今天騎著電動車去接媽媽，凌旭開門見山說道：&ldo;我送你回去。&rdo;媽媽愣了一下，&ldo;我不能就這麼回去。&rdo;凌旭開始翻找衣服口袋，摸出來三百塊錢，抓著媽媽的手拍在她手心，&ldo;拿去，不用還了。&rdo;&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媽媽抓著錢要退還給他，&ldo;我真是隻是來借錢的，等你爸生意好了會還的。&rdo;&ldo;他什麼時候生意能好？等到他死了生意能好嗎？&rdo;媽媽說道：&ldo;小旭，別這麼說，他畢竟是你爸爸。&rdo;凌旭突然冷笑了一聲，他很少表露出這種情緒，這讓他媽媽有些緊張，他抬起手轉了轉帽簷，將帽子戴著正一些，抬起頭朝旁邊看去。&ldo;小旭？&rdo;媽媽看他像是在找什麼，有些疑惑。凌旭跑開一步，抓住一個正要從賓館出門的矮胖中年大叔，喊道：&ldo;爸爸。&rdo;大叔的大肚子晃了晃，說：&ldo;誰是你爸爸？&rdo;凌旭拉著他面對著媽媽，說：&ldo;這是你老公。&rdo;媽媽蹙眉，說道：&ldo;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rdo;凌旭放開了手，跟大叔說了一聲抱歉，推著他肩膀轉個圈，讓他走他的，隨後對媽媽說道：&ldo;你知道是什麼感覺了嗎？那個人不是我爸爸，就是個陌生人而已。&rdo;媽媽一時語塞，半晌後才說道：&ldo;可是血脈……&rdo;&ldo;啊‐‐&rdo;凌旭捂住耳朵，&ldo;你好煩你好煩，別說了行不行，我都快吐了，什麼血脈，惡不噁心。是不是要我削骨還父，削肉還母你們才肯放過我？&rdo;媽媽的眼睛開始泛紅。凌旭說：&ldo;我沒有錢，我帶著天天住蛋糕店後面的小房間，每天吃剩下的蛋糕，天天明年上小學了我都沒錢給他交學費，哪裡來的錢借給你？&rdo;媽媽說：&ldo;可是‐‐&rdo;&ldo;沒有可是，&rdo;凌旭打斷她，&ldo;凌易不會借你的，他又不是傻子，你害死了人家爸爸，騙了人一家那麼久，他瘋了才借錢給你，別做夢了。&rdo;&ldo;你爸爸‐‐&rdo;&ldo;我爸爸已經死了，你老公會不會死跟我沒關係。不是還沒走投無路嗎？等他死到臨頭再說吧，我可能能夠把天天的學費借給你，讓天天以後去要飯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