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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聞臉上的笑容微微凝固，他說：&ldo;星雨？&rdo;慄星雨說：&ldo;我很感謝你親自把車給我送來，可是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徵得我同意在這麼做比較好。&rdo;季聞深呼吸一口氣，語氣有些無奈，他熄了火下車，對慄星雨說：&ldo;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rdo;他走到慄星雨身邊，把鑰匙遞到他面前，&ldo;你中午是不是還有事？&rdo;慄星雨接過鑰匙沒有說話。季聞放鬆了語氣，對他說：&ldo;你有事就先走吧，我打車回去就好。&rdo;慄星雨捏了捏手裡的車鑰匙。季聞又一次說道：&ldo;真的對不起，一點小事，犯不著為這個生氣。&rdo;慄星雨繞過車子坐進駕駛座，發動了汽車卻並沒有立即離開，他雙手握住方向盤，片刻後轉過頭對外面的季聞喊道：&ldo;上車，我送你回去。&rdo;在剛剛轉頭的剎那，慄星雨捕捉到了季聞臉上一閃而過的表情。當時季聞並沒有在看他，而是扭頭看向遠方，眼神帶著一些疲憊，然而聽到慄星雨喊他的瞬間，他便回過頭來對慄星雨笑了笑，說：&ldo;不用，你忙吧。&rdo;慄星雨說：&ldo;我不是客氣，上車吧。&rdo;季聞這才拉開車門坐了進來，說：&ldo;謝謝。&rdo;在這短短一段時間內，季聞和慄星雨的對話充滿著&ldo;對不起&rdo;、&ldo;謝謝&rdo;。當說完這些話之後，兩個人就沉默下來，並不知道接下來要以什麼話題作為開場。季聞問慄星雨：&ldo;吃飯了嗎？&rdo;慄星雨說：&ldo;還沒有。&rdo;季聞接下來的話問得有些小心翼翼，&ldo;一起吃午飯吧？&rdo;慄星雨的手不由自主捏緊了一下方向盤，他有心想要拒絕，推拒的藉口隨口就來，&ldo;約了一個當事人聊案子，你要去那裡，我先送你。&rdo;季聞並不勉強，他說：&ldo;好，我回車行。&rdo;慄星雨開啟了車裡的收音機。收音機正在播報路況資訊，說進城的道路有一段發生了車禍，道路非常擁堵，這一段路恰好就是他們要走的那條路。聽到這個訊息，慄星雨便沒有繼續往前開，而是在下一個路口就提前繞行了。只是進城本來是一條直路，從這條路走最近，如果繞行的話必然要耽擱很多時間。季聞知道道路，他安靜地坐著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慄星雨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中午快要一點了，他開始覺得肚子餓，這樣子繞行回城差不多要一個小時，到時候就怕胃不好受。於是最終慄星雨在路邊一個小中餐館附近停了車，他問季聞：&ldo;要不要先吃飯？&rdo;季聞看他，微笑著說道：&ldo;都好。&rdo;停下車進了餐館，慄星雨直接去找老闆點菜。季聞先去洗手，洗完手出來看到慄星雨在桌子前面坐下，跟他說了一聲抱歉，然後出去外面點燃一根菸。他讀書的時候就習慣身上帶著煙，主要是為了給人散煙，後來壓力大了自己也開始抽，不知不覺就有了煙癮。慄星雨看著季聞蹲在小餐館外面抽菸的背影，他知道季聞這麼多年一直很辛苦，有今天的成績一點也不容易。抽完煙回來坐下，老闆已經把燒菜給端上來了。季聞習慣性地抽兩雙筷子，用茶水洗洗遞給慄星雨一雙。慄星雨接過來的時候跟他說道：&ldo;謝謝。&rdo;季聞笑著說：&ldo;客氣什麼，吃東西吧。&rdo;吃飯的時候，慄星雨問季聞：&ldo;你媽媽身體還好嗎？&rdo;季聞神情有些苦澀，&ldo;我媽媽去世了。&rdo;慄星雨很詫異。季聞說道：&ldo;胰腺癌，走得很快也很痛苦。&rdo;慄星雨回憶起季聞的媽媽，印象中是個善良溫柔的女人，相比起強勢的嚴素玲來，慄星雨更加希望自己的媽媽能像那個樣子。到現在慄星雨還能想得起季聞媽媽的笑容，可是沒想到人已經沒了。明明季聞現在賺到錢了，家裡條件改善，能夠讓媽媽輕鬆下來，弟弟妹妹都好好讀書，卻沒料到福沒想到，人卻以這麼一種痛苦的方式離開了人間。慄星雨心裡有些難過，他說：&ldo;對不起。&rdo;季聞看他，搖了搖頭。因為提起季聞媽媽去世的事情，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