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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桃花糕上的確有九皇子府上的合歡花氣味兒,御醫也說過了,阿滿小少爺吐出的汙物之中,亦有合歡。”
沈戮眯起眼,手中的佛珠捻動了起來。
陳最沉默許久,才慢慢地說:“殿下,此事若驚動了其他黨羽,只怕會覺得是殿下與九皇子不合,在這種關頭,內亂絕不妙。”
沈戮又輕咳起來,他近來的身子骨確有不適,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你這不是已經找出線索了嘛,只要能驗證了你聽到的那番言論,秘密解決了也不是難事。”
陳最悄聲問道:“殿下的意思是?”
“你且親自去沈嶠府上會會他。”沈戮眼裡溢位淡淡的陰冷,提點他一句:“記得換下這套侍衛行頭。”
陳最微微蹙起了眉頭,沈戮識出他的顧慮,便道:“你為我做過了那麼多,我是不會虧待你的,日後有什麼要求,亦可以同我提出。”
陳最似乎領會到了沈戮的暗示,他緩緩地點了點頭,頷首道:“屬下遵命。”
待到起身離開時,陳最回頭望了一眼房中的沈戮,昏黃燭光打照在沈戮的臉上,襯得他沒有血色的臉頰更為蒼白憔悴。
彷彿稍有不慎,他就會如冬花一般凋零。
便是此時,沈戮抬起眼,與陳最目光交匯。
陳最一怔,心中駭然。
沈戮卻上揚了嘴角,低聲道:“你且要謹慎行事,此事了結後,我定會給你回報的。”
陳最看著他,逆光的臉上泛著一絲青白蒼涼,如同山河起伏時掀起的浪紋,是絕望與恐懼也無法侵蝕的堅定。
那是一雙暗藏殺機的眼。
陳最默默躬身,再抬起頭時,書房的門已經合上,就連這一幕,都恍如舊夢。
待到隔日一早,一行侍從約莫八個都一同進了沈嶠的宮裡。
混在其中的倒數第二個,正是穿著侍從衣裳的陳最。
這一撥人都是剛分配到沈嶠這裡的,每個皇子公主都有人手,是沈戮近來給各個宮中的福利。
陳最被派去照顧沈嶠的起居,他的面相得了總管的認同,點頭道:“嗯,長得還算不錯,九皇子會喜歡你這副皮相。”接著,又命道:“去給九皇子端參湯過去,他每天早上都要喝。”
陳最應聲領命,去後廚端了參湯,順著長廊朝沈嶠的房走去了。
這時的沈嶠正在別院裡頭,他只罩著一件單衣,裸露著前胸,盤腿坐在窗下,身後的紗幔裡傳來幾聲似女子般的軟語,他也懶得去理,手裡的煙槍吸進一口,吞雲吐霧間,看到樹下走來一人。
來者正是陳最。
他手中木盤裡放著參湯,侍從錦服將他的身形勒得寬肩窄腰。
倒不是每個侍從都要穿成這樣的,唯獨沈嶠宮裡的男子都要這樣裝扮,而且一個比一個年輕,面目都十分清秀。
尤其是剛從沈嶠房裡走出的幾個,他們懷裡抱著換洗的錦被,身形纖細,面容俊朗,乍一看,頗有那駙馬的三分姿容。
陳最眯起眼,心想著,看來,亦都是卿似故人。
等到端了參湯到沈嶠的面前,陳最恭敬地雙手呈上,餘光瞥見屏風後頭的紗幔中還躺著全身赤裸的男子。
沈嶠端過那參湯,對陳最說了聲:“看什麼看得這麼入迷?”
陳最收回視線,低著頭道:“奴才不敢。”
沈嶠垂眼打量著陳最,覺得他這樣貌有幾分眼熟,但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便試探地問了句:“今天新過來的?”
陳最趕忙頷首低頭,道了聲是。
想來陳最平日裡一直都跟在沈戮身邊,但那身侍衛行頭才是眾人識出他的標誌,如今換了尋常侍衛衣裳,再描了眉畫了眼尾,俊秀之中透露出一股子妖冶,與從前冷漠木訥的模樣全然不同。
別說沈嶠認不出他,就算沈戮見了他這般姿容,也很難一眼就識破。
而這招也的確有用,沈嶠對他這長相是有點興致的,就對身後的人道了句:“你先退下吧。”
床榻上的人一愣,但也不敢不從,趕緊穿上了衣裳,從正門離去了。
剩下陳最與沈嶠二人後,沈嶠饒有興趣地問起陳最:“你此前在哪個宮中做事?”
陳最察覺到沈嶠上了鉤,便按照事先與沈戮商議好的說法答道:“回稟九皇子,奴才此前在三公主府做差事。”
沒想到沈嶠並未表現出任何異常,反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甚至於是,他動容、懷念地盯著自己手中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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