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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翻騰,煙塵滾滾。
容妤策馬飛馳在山林之間,頭頂斑駁樹影將月光篩落在她臉上,凝了血汙的容顏帶著三分慘烈,七分鬼相。
即便是她自己,也分不清如今這身子是人還是鬼。
她時而抬起頭來,仰望著頭頂淒涼的月色,心想著這圓月真美,若死了,便再也見不到這樣的夜晚了。
可若活著……
也要被囚禁在那巴掌大的一方天地裡,行不自由,哭不盡興,連夜晚與白晝,都要受他的掌控。
她受夠了。
可身後卻在這時傳來了追趕的馬蹄聲,她醒了醒神,側頭回身張望,剎那間,她瞪圓了雙眼。
是沈戮帶著人馬來追趕她了!
容妤心驚肉跳地再次揮鞭,她很怕他會抓到她,也怕他會再拿出血淋淋的阿滿的物件!
跑!
她要跑得再快一些!
“駕!”
眼看著前方馬匹似脫韁一般疾馳飛奔,沈戮雖緊咬不放,卻還是無法追得上她,加上山林間老樹繁茂,枝條打在臉上,劃出了幾條血道子,他“嘖”一聲,命身後的侍衛分開去追,從兩側包抄。
宋珩也陪在沈戮身旁,他抓緊了馬韁,衝上前來提醒道:“陛下,前方就是斷崖了,這夜色又重,只怕娘娘會有危險!”
“與寡人說這些做甚?!”沈戮的怒氣殃及無辜,“抓了她,同她去講!”
宋珩被罵得狗血淋頭,自是不敢再多嘴。
而再繞過一片山林,便聽見前方傳來了碎石落崖的聲音。
此時此刻,容妤在千鈞一髮間勒住了馬韁,她前傾了身子,望著懸崖下湍急的河流,她驚魂未定地喘起了粗氣。
只差一步之遙就連人帶馬地跌了下去。
容妤心跳如鼓,聽見身後傳來勒馬的聲音,猛地轉頭去看,見是沈戮已經翻身下馬,正疾步匆匆地朝她走來。
他滿眼怒氣,一邊大步流星地走著,一邊斥她道:“回來!馬上給我回來!”
容妤迅速地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斷崖,怒河翻滾,似能淹沒世間蒼生萬物。
她沉下眼,猛地轉回臉,對他冷冷一句:“別過來。”
這話如同咒語,當真令沈戮不敢再動。
只因他察覺到了她語氣中的沉怒。
她不是在說笑的。
正是因此,沈戮感到全身竄起了涼意。
晚風拂面,陣陣穿心過。
崖下巨浪拍打著怪石,一輪明月碎在浪濤間,濺起無數顆晶瑩剔透的珠子,星星點點地掀飛在容妤的臉上、鬢間。
她不知為何會在這時想起自己嫁入東宮成為太子妃的光景。
那日萬臣跪拜,紅妝鋪出十里。
她被定江侯與蕭氏送出容府,沈止的車輦等在府外。
他站在皇宮盡頭,向她伸出手,露出喜悅的笑意。
可轉瞬就被血海與殘骸淹沒。
已死的七皇子竟然殺回了宮中,他手持利劍,屠戮不忠,滿朝血河染白骨,沈戮站在浴血的中央處,他轉過臉,望向她的眼神顯露鬼氣。
他本是個死人。
卻鳩佔鵲巢,搖身一變做了太子,又平步青雲,成了當今皇帝。
打從他繼位那日起,曾經血仇被他以寥寥幾筆重新改寫,自是雲淡風輕。
容氏定江侯罪孽滔天,她容家支離破碎。
烏衣巷裡堆屍骸,胯下誕出仇人子。
容妤仰起頭來,她望著夜幕皓月,多想與月長眠,就此不問人間愁苦。
偏生那紅塵煉獄中的惡鬼非要將她從天巔拉扯下來,他小心翼翼地喚了她名字:“妤兒。”
她恍惚地低下頭,看向他。
那一刻,她竟從他臉上看到了驚懼之色。
他是親手殺死皇后、與兄弟反目、迫害罪臣、殺盡一切負他之人的……帝王。
連自己親生骨肉,也可以殘害。
只要一想起那塊血淋淋的皮肉,容妤便感到崩潰,她握緊了手中馬韁,厭惡至極地對他說出:“你真該被天誅地滅!”
比起震怒,沈戮此刻只覺得心口絞痛,他什麼也不敢說,是她臉上的決絕令他怕了,他伸出手,試圖安撫她,“你先過來,那裡危險,你回來我這裡。”
容妤冷笑出聲,她肆意地放聲大笑,笑了許久,笑得沈戮與在場的宋珩頭皮發麻,以至於沈戮不得不說出:“你怎能這般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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