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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晨心說：&ldo;我回去跟齊處商量吧，今天先不問了，他們明天還有人來看守所，把案子交出去吧。&rdo;說完，韓晨心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ldo;怎麼？&rdo;盧靜問他。韓晨心搖了搖頭，他其實想說，他覺得這個案子證據不足，可能最後逮不了人，要是真在他的手上辦下來，到時候就微妙了。不過這些話可說可不說，韓晨心於是選擇了沉默，沒有繼續說下去。盧靜於是只好說道：&ldo;行吧，我也沒看過卷，也沒法幫著問，就先把人還了吧。&rdo;韓晨心一個人回去了訊問室。袁文珊去還了人這時候早該回來了，不過她一頭鑽進了隔壁盧靜和吳超的房間，顯然是抑制不住八卦，要找人說說去了。這邊仍然是韓晨心和孫哲楊面對面坐著。現在已經是十月底了，裡面的孫哲楊穿的囚服依然單薄。韓晨心沉默了很久，忍不住說道：&ldo;你有聯絡家裡人嗎？可以讓他們給你送厚衣服。&rdo;&ldo;家裡人？&rdo;孫哲楊說道，&ldo;誰？你嗎？&rdo;韓晨心沒回答，他知道里面日子不好過，他開口也不過是提醒，他不認為自己有那個義務。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兒。韓晨心道：&ldo;你媽呢？&rdo;孫哲楊抬眼看他，眼神陰冷，&ldo;與案件無關的問題可以拒絕回答，這不是你說的嗎？&rdo;&ldo;隨便你，&rdo;韓晨心這麼說道。鐵門後面響起了腳步聲，是獄警來收犯人了。韓晨心看著鐵門被開啟，獄警走進來，幫孫哲楊解開手銬，拉開椅子，讓他站出來，然後把提票交還韓晨心，對孫哲楊吼道：&ldo;出去！&rdo;孫哲楊因為腳上銬著腳銬，行動緩慢，他一步一步朝外面挪去，沒有再回頭看過韓晨心。韓晨心卻一直看著孫哲楊走出去，高大的背影消失在了鐵門裡面，才收回了視線，開始準備訊問下一個嫌疑人。下午從看守所回去檢察院，韓晨心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處長說明情況了。吳超探頭探腦在處長辦公室外面想偷聽，袁文珊拿資料夾拍了他一下，說道：&ldo;別鬧！&rdo;&ldo;怎麼了？&rdo;吳超撓撓後背，之前的事情他已經聽盧靜跟袁文珊說了，不過大家都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從而越發好奇了。&ldo;人家的私事兒！&rdo;小姑娘其實也好奇得不得了，不過還是道德感佔到了重要地位。吳超低聲說：&ldo;你說這案子要真捕了，韓哥豈不是會很尷尬？&rdo;&ldo;關你什麼事？&rdo;袁文珊一把拉住吳超離開，&ldo;快走了。&rdo;偵監處的處長齊嵩是個性格沉穩的中年人，他向來挺喜歡韓晨心，覺得這年輕人話不多，辦起案子來倒是踏實穩重。聽到韓晨心交代的情況，齊嵩不禁皺起眉頭，&ldo;這倒挺麻煩！&rdo;韓晨心說道：&ldo;其實也不麻煩，我回避就好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rdo;齊嵩抬眼看他，&ldo;沒什麼影響吧？&rdo;韓晨心搖搖頭，&ldo;沒什麼，我們很多年沒有見過了，而且也沒有感情。&rdo;齊嵩聞言，嘆了口氣，他不清楚韓晨心家裡具體是個什麼情況，韓晨心這小夥子又是個悶葫蘆，什麼都不說，叫別人倒不好去詳細問了。不過現在面對面坐著，韓晨心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真看不出來這件事對他有什麼影響。於是齊嵩一拍桌子道：&ldo;行，這事你最好還是寫個迴避申請，交給劉檢籤個字，去找徐芳重新分案子，你就別辦了，一點都別摻合！&rdo;韓晨心應道：&ldo;我知道，放心吧。&rdo;回去辦公室，韓晨心先打了一份迴避申請，去找分管的副檢察長簽字的時候，沒找著人。於是他回去又翻開那個案卷看了一遍，今天他始終沒有問孫哲楊一個問題，就是人到底是不是他殺的。因為韓晨心覺得自己既然不辦這個案子了，就沒有問的必要，對方說是或者不是，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不過現在，他還是仔仔細細將這份案卷從頭到尾，一個細節不漏地看了一遍，合上案卷的時候，韓晨心想著，除非下次他們去問人，孫哲楊翻供承認了是他乾的，否則這個案子應該會是證據不足不予逮捕。說不上是什麼心情，或者根本沒影響到心情，韓晨心拿著案卷和申請，又一次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