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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然用手背擦擦嘴，說：&ldo;我知道，沒事的。&rdo;溫文浩今天很高興，嚴穎馬上就結束期末考試收拾東西回家了，他本來沒想急著讓她跟家裡人見面，偏偏今天宋文然帶文倩過來碰巧了。其實對於自己的出生和家庭，溫文浩一直是有點自卑的。他在家裡是一個尷尬的存在，一方面他也是父親出軌的受害者，另一方面他又連像溫文耀那樣憤怒的底氣都沒有。他是個渴望親情的人，讀書那幾年常常纏著溫文耀，就是他害怕到頭來自己成為最孤獨的一個，他希望大哥能夠接納他。到今天，家裡兄弟姊妹幾個為了他能夠坐在一起，他心裡已經十分滿足了。人在開心和難受的時候，難免都會喝多。溫文浩興致好了不停地勸酒敬酒，宋文然喝了不少也就顯得沒那麼奇怪。就是坐在宋文然身邊的溫文耀，始終察覺到他情緒有點不對勁。到後來，白陽羽起身去衛生間。宋文然捏著酒杯看他過去，默默數了十幾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跟著過去。&ldo;回味&rdo;面積不大，只有一個男女共用的衛生間。溫文耀知道白陽羽還沒回來，見到宋文然又跟了過去，心裡覺得奇怪，看對面溫文浩正和嚴穎在恩恩愛愛，都沒人注意這邊，便也起身朝那邊走去。宋文然就站在衛生間外面的洗手檯前面，他等了幾秒鐘，白陽羽就已經從裡面出來。白陽羽看到他時沒什麼反應，只是點一下頭想要繞過他去洗手。&ldo;對不起，&rdo;宋文然的開場白先是向白陽羽道歉，他頭有點暈，忍不住靠在了一邊的牆壁上，他說，&ldo;我能請問你一個很私人的問題嗎？&rdo;白陽羽開啟了水龍頭洗手，說：&ldo;什麼？&rdo;宋文然如果沒有喝那麼多酒，大概是不會有衝動將這些問題問出口的，&ldo;你恨不恨白崇？&rdo;白陽羽停下洗手的動作，轉過頭看著他。溫文耀就站在外面，洗手檯側面這堵牆的背後，他聽清了宋文然的話。宋文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他不知道他是想要為白崇問這個問題，還是為自己問這個問題。白陽羽的神情沒有太明顯的變化，只是很輕微地皺起眉頭，&ldo;他跟你說了？&rdo;宋文然點點頭。白陽羽問他：&ldo;他叫你來問我？&rdo;宋文然這回說道：&ldo;不是。&rdo;白陽羽顯然不怎麼相信，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除了白崇以外，其他人應該都不會感興趣才是，但是宋文然問了，他還是回答道：&ldo;我幫我告訴他，我不恨他也不恨他兒子。&rdo;宋文然一陣陣頭痛，他又說了一次：&ldo;對不起。&rdo;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魯莽了，他為什麼要攔住白陽羽問他這樣隱私的問題，這些事情本來都不關他的事的。白陽羽態度卻很平靜，他說：&ldo;沒什麼，你要上廁所嗎？&rdo;宋文然搖了搖頭。白陽羽低下頭看他的臉，小心地問道：&ldo;你還好吧？你好像喝多了。&rdo;宋文然擺擺手，&ldo;我沒事，我在這兒站一會兒就好了。&rdo;白陽羽遲疑一下，心想要不去叫溫文耀過來看看他，便朝著外面走去，然而他剛踏出去衛生間這片狹窄的空間，便見到溫文耀靠在牆邊抽菸。他愣了愣，道：&ldo;老師？&rdo;溫文耀看他一眼，轉身朝裡面走去，問宋文然：&ldo;你沒事吧？&rdo;宋文然喝多了，但是沒有喝醉。溫文耀讓白陽羽開車，先把宋文然和溫文倩兩個人送回去。下車的時候，溫文耀問宋文然：&ldo;需不需要送你上去？&rdo;宋文然跟他擺擺手，&ldo;你們快走吧。&rdo;溫文耀說：&ldo;真的不需要？&rdo;宋文然點頭，&ldo;我一隻左手就能把文倩抱上去。&rdo;說著，他真的要用一隻左手把文倩抱起來。溫文耀連忙阻止了他，&ldo;別折騰了，快回去睡覺吧。&rdo;等到宋文然他們走了，白陽羽卻沒有急著發動汽車，他問溫文耀：&ldo;回去嗎？&rdo;溫文耀把車窗按下來，一隻手撐著腦袋，說：&ldo;你沒什麼話要和我說？&rdo;白陽羽想了想，一邊伸手掛擋一邊對溫文耀說：&ldo;老師，我帶您去個地方吧。&rdo;溫文耀沒有反對。那時也不算太晚，才晚上九點多，城市的街道依然燈火通明車水馬龍，白陽羽安靜地開著車子一路前進，他沒有告訴溫文耀他打算去哪裡，溫文耀也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