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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文耀點點頭，抬起手擦了一下嘴唇。宋文然想要給他夾點菜，抬起頭突然見到餐桌上的旋轉託盤轉了半個圈，將一碗小米粥轉到了他的面前。白崇在宋文然對面，輕輕敲了一下托盤，然後看著他。這碗粥是他盛的，他看到宋文然今晚東西吃得不多，想要他喝點粥填填胃。宋文然看一眼白崇，又看著那碗小米粥，伸手把粥端了下來。白崇滿意地微笑一下，剛好有個年輕人過來給他敬酒，他端起酒杯豪爽地喝了。宋文然默默喝一口小米粥，才又想起給溫文耀夾菜的事情，他夾了一塊煮的很軟的萵筍放到溫文耀碗裡。溫文耀沒有注意到白崇和他之間的那些小動作，說道：&ldo;我沒事，不用擔心我。&rdo;這頓飯吃完之後，一行人最先將白崇送出來，直到將他送上了車。白崇今晚喝了一些酒，上車之後先把領口的扣子解開，想要讓自己放鬆一點。宋文然專心在前面開車。白崇突然問他：&ldo;你覺得簡秦悅和你哥怎麼樣？&rdo;&ldo;我不知道，&rdo;宋文然坦白說道，&ldo;您有沒有覺得我哥今晚狀態不太好，看起來並不像是對她還餘情未了？&rdo;白崇說：&ldo;我沒有，我一晚上都在看你。&rdo;宋文然從後視鏡看他一眼，沉默著沒有回話。白崇用手撐住下頜，在酒精的驅使下卻有不少話想和宋文然講，他說：&ldo;你今天說我情感淡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看我？&rdo;宋文然猶豫了一下，說：&ldo;從我最開始認識您，我就這麼覺得，後來相處久了，我以為是我的錯覺，可是您告訴我您之前的感情經歷之後，我又開始這麼覺得了。&rdo;&ldo;最開始認識？&rdo;白崇蹙起眉頭回憶，可是腦袋有些昏昏沉沉，他說，&ldo;是在學校裡見到你那次嗎？&rdo;宋文然說：&ldo;不是，是在您家裡那次。&rdo;白子期膽大包天，把他綁了關在白家，白崇當時見到他的反應，宋文然到現在還記得。他覺得白崇太冷靜了，不管是面對一個被無辜傷害的陌生人，還是他犯了法的兒子，他都表現得彷彿遊離事態之外。最後白崇選擇了向他道歉給他好處來阻止他報警，可是在宋文然看來，他還是冷漠的就像在處理一件公事。白崇回憶起那時候的情形，他說：&ldo;那時候你對於我來說，還是個陌生人。&rdo;宋文然搖搖頭，&ldo;我說的冷漠並不是您對我的態度，而是您自己的感情很冷漠。對白陽羽的母親，對白子期的母親，對您的兩個兒子。&rdo;白崇緩緩深吸一口氣，他說：&ldo;文然，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人都情感充沛熱情積極的。大部分人生活在這個世界只不過是按部就班的，學習工作結婚生子。如果一個人很熱愛自己的工作，也非常愛自己的妻子兒子，那他的生活肯定會很幸福，我也希望成為一個這樣的人，或者應該說我在年齡還小的時候，以為我會成為一個這樣的人，可惜我不是。&rdo;宋文然忍不住問他：&ldo;您不愛自己的工作還是不愛自己的妻子？&rdo;白崇回答道：&ldo;我不好說愛不愛我的工作，這只是謀生的手段，然而選擇了這個工作，我就想盡力把它做到最好；至於我的妻子，我也沒辦法告訴你我愛不愛她，只是在適當的年齡遇到了一個適當的人，而在那個時候，我以為結婚是所有人必須走過的人生經歷，所以我選擇了跟她結婚。&rdo;宋文然說：&ldo;那您為什麼不盡力做到一個最好的丈夫和最好的父親？&rdo;白崇聲音低沉：&ldo;因為工作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看許多書不斷磨練技術，它總是會不斷提升，甚至到了現在幹行政工作，我去研究管理琢磨怎麼跟人說話相處，我還是能越幹越好。但是家庭是兩個人或者三個人的事情，有時候你在使勁對方卻在後退，到頭來你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使勁錯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是對的。就像現在我和你的關係一樣。&rdo;即使白崇沒有承認，但他知道宋文然說的並沒有錯，他的情感是有些淡漠。當然不是對宋文然，而是對所有的人。在遇到宋文然之前，他接過一次婚，有兩個孩子，可他並沒有體會過什麼叫與人相愛，即便是在面對宋文然，他對他動心，那麼喜歡他，卻也沒有為愛要不顧一切如痴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