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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陽羽站直身體，說：&ldo;我在等您。&rdo;&ldo;跑這兒來等我做什麼？&rdo;溫文耀語氣不怎麼好。白陽羽說：&ldo;我以為您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跟我說話。&rdo;溫文耀愣了一下，他確實有這個心思，只是沒想到白陽羽竟然心裡清楚。他一直以為白陽羽什麼都不明白，怎麼說都聽不懂，現在才意識到這小子不是真不懂，就是單純裝傻而已。白陽羽雙手插在羽絨服口袋裡，他沒戴帽子，在外面站得久了，鼻子和臉都凍得發紅，不過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下什麼都看不清楚。溫文耀說：&ldo;你就給我裝傻吧。&rdo;白陽羽沒有說話。溫文耀按開了車鎖，走到車門旁邊，對白陽羽說：&ldo;讓讓。&rdo;白陽羽退開半步，讓溫文耀上了車。溫文耀發動汽車，轉過頭來看到白陽羽還站在車門旁邊，於是按下了窗戶，說：&ldo;你不回去？&rdo;白陽羽吸一下被凍紅的鼻子，說：&ldo;回去。&rdo;溫文耀偏過頭來，&ldo;那還不上車？&rdo;&ldo;哦，&rdo;白陽羽聞言，連忙繞到了對面，拉開副駕駛門上車。溫文耀不知道白陽羽是什麼想法，反正他決定了，只要白陽羽不提，他就當那天晚上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他畢竟是他老師，兩個人還有兩年多的時間需要相處，不能撕破臉面也不能斷絕關係，就只能維持著目前的狀態。車上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溫文耀發現自己是個挺麻煩的性格，白陽羽跟他說話他覺得煩，想叫他閉嘴，白陽羽不說話了，他又覺得安靜得心慌，非要找點話說不可。於是他問白陽羽：&ldo;你實驗怎麼樣了？&rdo;白陽羽說：&ldo;還比較順利，第一批結果我拷下來了都在u盤裡，回去了老師給我看看吧。&rdo;溫文耀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搭在車窗邊緣撐著頭，說：&ldo;先回去做個統計圖看一下。&rdo;白陽羽應道：&ldo;好。&rdo;車子離開學校，行駛到路口等紅燈。白陽羽突然說：&ldo;老師，如果我是女生可以嗎？&rdo;溫文耀假裝聽不懂，&ldo;可以什麼？&rdo;白陽羽說：&ldo;可以跟您上床嗎？&rdo;溫文耀聽到這句話有些冒火，&ldo;上你個鬼！你覺得哪個地方像女生？&rdo;白陽羽解釋道：&ldo;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問，是因為我是你的學生不行，還是因為我是男的不行？&rdo;溫文耀黑著臉說：&ldo;都不行，你能把跟我上床的心思多放一點在你的實驗和學習上嗎？&rdo;白陽羽一本正經地說道：&ldo;這幾件事情在我心裡差不多同等重要。&rdo;溫文耀默默地在心裡罵了兩句髒話，看到交通燈變成了綠色，換檔踩油門將車子開出去，問他道：&ldo;你一直喜歡男人？&rdo;白陽羽考慮了一下這個問題，才回答他說：&ldo;在遇到您之前，我也不知道。&rdo;溫文耀說：&ldo;這麼說來，我還是你的初戀啊。&rdo;白陽羽愣了愣，似乎是被初戀兩個字觸動到了，他沉默了片刻，說：&ldo;是吧，我以前還沒試過喜歡一個人。&rdo;溫文耀深深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繼續問他：&ldo;那你是想和我戀愛還是想和我上床？&rdo;白陽羽說：&ldo;都想。可是如果一定要二選一的話‐‐&rdo;&ldo;滾！&rdo;他話沒說完就被溫文耀打斷了，溫文耀兇巴巴說道，&ldo;一個都別想！&rdo;開車到了家，溫文耀把膝上型電腦拿出來放在客廳茶几上，開了機讓白陽羽先把資料導進統計軟體裡。他回房間去換了套舒適的家居服，出來經過客廳看到白陽羽正在乖乖輸入資料，便又去了趟衛生間。站在水池前面洗手的時候，他認真照了照鏡子，心想自己果然看起來還是年輕英俊風度翩翩的，才能吸引那麼年輕一個學生對他死心塌地。可惜是個男生啊。雖然時常這麼念著，但是溫文耀知道他並不討厭白陽羽，如果真的討厭，就不會輕易讓他進自己家門，讓他隨隨便便就闖進了自己的私生活。溫文耀走到飯廳，開啟冰箱想要拿一瓶礦泉水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大概是過得有點寂寞了。從前女友提出分手離開之後，他就一直一個人生活著。吃飯要不就在外面吃要不就是叫外賣，週末一個人在家裡醒過來，面對空蕩蕩的房間，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只等著朋友約晚上喝酒；真出去喝了酒回來，又一個人抱著馬桶吐，吐完躺在一米八的大床上，重複過著這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