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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喂,你怎麼樣!醒了就說兩句話啊!不過是嗆了幾口水,沒這麼嬌氣吧!&rdo;我睜開眼睛,人已經在船艙裡,盧鳶關切的神情與他的口氣極不協調,可這一幕卻與十年前如出一轍,我咳嗽了兩下,掙扎著坐起來扯出個艱難的微笑,嗓音沙啞道:&ldo;欠你一個這麼大的人情,我怎麼還哪。&rdo;&ldo;看樣子是沒什麼大事了。&rdo;盧鳶深呼一口氣,白了我一眼,&ldo;從船艙直接掉進江裡,你還真是厲害。&rdo;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再鬥嘴,靠在船艙壁上假寐起來。因為只有閉上眼,我才能夠坦然的沉默,才能夠把眼前混亂的一切理清捋順,才能夠作好面對身邊人的準備。我偷偷瞄了眼盧鳶,他也在閉目養神,剛才的跳水救人消耗了他的大部分力氣。兜兜轉轉,卻又回到了原點。從前的盧鶖欠盧鳶一條命,還清了,換來的是失憶重生,如今的盧鶖披著夏語暄的外殼又欠了盧鳶一條命,這債,還能還得清麼。盧鳶,我的血緣至親,我二十年生命中唯一愛過的人,卻也是我在這個世間唯一不能愛的人。我,想起來了。我叫盧鶖,從我有記憶起,我就與水為伴。我的家在江南烏浙鎮,那是一個用水點綴成的小鎮,古樸,寧靜,美麗。聽孃親說,我出生那日正趕上過節,大夫們都去廟裡拜神,爹駕著小船四處求醫,我卻等不及直接在船裡就出生了。父母由此認定我長大了也肯定是個暴躁的小子,所以給我取名鶖,古書裡的一種水鳥,性貪暴。我的哥哥叫盧鳶,比我大三歲。很文雅的名字,性格卻出乎意料的糟糕,記得很小的時候他就和我說過那樣一句醒世恆言‐‐弟弟是用來欺負的。想要欺負我異常簡單,我從小與水為伍,卻怎麼也學不會游泳,所以每次比賽划船我都打緊十二分精神生怕掉進水裡,速度自然打了折扣,勝少敗多。這幾乎成為兒時我被嘲笑的主要理由。儘管這麼被欺負,我還是愛和哥哥一起玩,甚至他贏過我時小小的得意表情都讓我覺得好看。我喜歡哥哥,我一直認為那是很單純的那種兄弟間的喜歡。可這份感情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變質,我變得不愛叫他哥,雖然他總是扳起臉說我沒大沒小,可我就是喜歡叫他盧鳶,同時心底裡叫他鳶。這份感情終於在十七歲那年打破沉默衝了出來,當盧鳶從水裡把我撈起來,我睜開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顧一切的吻了上去。然後,一切崩塌了。先是父母染上惡疾,雙雙撒手人寰。料理完雙親的後事,盧鳶便失蹤了,一走就是三年。留給我龐大的家業,富足的銀子,和一顆乾涸的心。三年,我從一個不懂世事的孩子成為了烏浙鎮最風流的才子,花街柳巷無人不知我盧二公子,我天生一副惹人愛的皮相,加上出手闊綽,妓女小倌無不為我傾倒。可尋常人家卻都躲著我走,當時的烏浙鎮流傳著這麼句俗話,寧把閨女家中藏,不嫁盧府薄倖郎。在我生活達到淫亂頂峰的時候,盧鳶回來了。帶著一身過硬的武功,和江湖上闖出的好名聲。他為什麼回來我並不關心,他搬回盧府我也不在乎。我還是我,日日醉酒夜夜笙歌。直到他揮出那一巴掌。我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耳光,卻不止一個。他左右開弓足足打了我二十個耳光。我是個小心眼的人,所以我什麼都會記得很清楚。天底下最沒有資格喜歡他的人也許是我,但天底下最沒有資格打我的人卻絕對是他。有種走了就不要回來!一聲不響的丟下我三年,憑什麼現在回來教訓我!我做不成一個好弟弟,我也壓根就不想做一個好弟弟!那天下著雨,烏浙鎮總愛下雨,那天下得格外的猛。天邊的閃電一下又一下,滾滾的雷聲震得人耳朵發痛。我就站在院子裡,站在盧鳶的對面,任憑雨水沖刷我被打得滾燙的臉頰。我和他說,我要離開。如果他心裡連一絲與我同樣的情意都沒有,就不要阻止我。結果,他安靜的目送我走出盧家大門。我覺得自己已經瘋掉了。這場賭注中我唯一的籌碼就是與他多年的感情,結果我輸得一敗塗地。我茫然的撐著船,從一條巷子穿到另一條巷子,幾乎繞遍了整個烏浙鎮。卻沒有等來一聲呼喚。巨雷砸向身體的感覺,這世間恐怕也沒有幾人能說得出來,先是另人崩潰的尖銳刺痛傳遍全身,等身體幾乎疼得麻木時又轉為劇烈的鈍痛,說起來很慢可事情的發生卻只在一瞬間。失去知覺前我最後的念頭是,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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