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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老師的眼睛又亮了。雲朵特別好奇，又不好意思當著人家的面就八卦人家，於是偷偷用手機搜尋。網上還真有這位林梓的資訊，不過大部分訊息都是語焉不詳，且訊息渠道很成問題。從這些小道訊息中，雲朵拼湊出幾條基本可信的：第一，這個人炒的東西挺多，股票期貨外匯……總之除了不炒菜他似乎什麼都炒；第二，他似乎有著不敗的戰績；第三，此人以前在美帝混，偶爾流竄於歐洲和亞洲各地，在三年前突然回國，一直在國內發展至今。看完了，又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天才。雲朵一介凡人，興致缺缺。她收起手機，繼續吃餛飩。孫老師有些亢奮，一邊用筷子挑麵條，一邊偷偷看林梓，眼神那是相當的熱烈。林梓的心理素質像鋼鐵一樣強硬，在這樣的眼神下淡定地吃完一碗羊肉泡饃，他有點意猶未盡，於是又要了一碗。雲朵覺得林梓說&ldo;嚐嚐&rdo;真是太含蓄了，他應該是&ldo;嚐嚐嚐嚐嚐嚐嚐嚐嚐嚐嘗&rdo;。次日的比賽沒有祁睿峰和唐一白，倒是有明天那個未成年，他要遊男子100米蛙泳。雲朵看到泳池裡的他兩條腿一蹬一蹬的，還真像只青蛙。這隻青蛙從預賽到半決賽都是一路領先，到決賽時也以較大的優勢摘得金牌，整場比賽遊得特別順利，一點也不扣人心絃，老太太逛街一般。他出水後，雲朵搶到他面前採訪他。還沒等她問出自己的問題，明天倒是先開口了：&ldo;姐姐，我帥不帥棒不棒你喜不喜歡我呀？&rdo;雲朵悄悄翻了個白眼。與此同時，在主辦方專門闢出的特殊觀眾席上，唐一白和祁睿峰並肩坐在隊友中間，觀看場下的情況。明天能夠奪金，對他們來說也是沒什麼懸念的，祁睿峰甚至無聊地打了個哈欠。&ldo;我說，&rdo;祁睿峰打完了哈欠，對唐一白說，&ldo;接下來的4x100米混合泳，你有什麼想法？&rdo;這場比賽，他們兩個都會代表各自的省隊出戰，同樣都是最後一棒自由泳。這形勢倒很像是昨天的4x100米自。唐一白聽到祁睿峰如此問，他淡淡地搖搖頭，漫不經意地答，&ldo;沒想法。&rdo;祁睿峰循循善誘，&ldo;你覺得誰會是冠軍？&rdo;唐一白眉毛都不皺一下，&ldo;你們。&rdo;&ldo;切！&rdo;祁睿峰頓感無趣，&ldo;你就不能說點大話讓我反駁一下嗎？&rdo;&ldo;不能。我一向實事求是，&rdo;唐一白坐姿端正，十指交叉放在膝上，神態悠閒，一副老幹部開會的做派。他說道，&ldo;你們有趙越，有明天，再加上你，如果連個國內比賽都拿不下，不如集體剖腹算了。&rdo;這話從唐一白嘴裡說出來，讓祁睿峰聽著暗爽，不過表面上還假惺惺地說，&ldo;你們還有鄭凌曄呢。&rdo;鄭凌曄和唐一白來自同一個省隊，也是國家隊的，他算是唐一白之後中國男子蝶泳最強者。此刻唐一白聽到祁睿峰提這個名字，便扭臉朝身旁某人說道，&ldo;凌曄，你覺得呢？&rdo;坐在他另一邊的小夥子正是鄭凌曄。鄭凌曄進國家隊晚，又不善言辭，雖然成績不錯，但待在祁睿峰唐一白身邊時，存在感一向薄弱。此刻聽到唐一白問，他擰著兩條眉毛沉思起來，雖然看起來他很睿智很有見地的樣子，但唐一白和祁睿峰都不打算對他的高論抱有什麼幻想。果然，沉思過後，鄭凌曄只說了一句廢話：&ldo;白哥說得對。&rdo;好吧，他能一口氣說五個字，已經十分給唐一白麵子了。幾人閒聊著，又看向泳池那邊的明天，他還在跟記者說話。明天這人有個愛好：喜歡被採訪……這小子特別喜歡在記者面前暢所欲言，此刻連工作人員都上來勸散他們了，明天還依依不捨地跟記者神侃。&ldo;這個二貨！&rdo;祁睿峰扶額。唐一白看著電子螢幕，&ldo;他的成績……&rdo;&ldo;還在進步，而且以後還能進步。&rdo;祁睿峰接話道。&ldo;嗯。&rdo;唐一白點點頭，又看向明天，目光中透著欣慰。明天終於肯離開了，不過可以想見一會兒下領獎臺時他又要怎樣荼毒媒體了。祁睿峰突然感嘆道：&ldo;年輕真好啊！&rdo;這類話，從一個二十二歲的年輕人口中說出來，更像是個玩笑。但唐一白知道祁睿峰並沒有開玩笑。對大多數職業運動員來說，二十二歲算是一個巔峰年齡。巔峰意味著極限，意味著進步空間被無限地壓縮。十六歲的明天，像是喝飽水的花苗一樣，每一天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而二十二歲的祁睿峰，想要取得任何一點進步，都需要拼上打破極限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