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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和周石是談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了，劉遠決定放棄：&ldo;行了，本來想你要是近的話，就把鑰匙送過來，得，我找開鎖的去吧。&rdo;周石得意的揚起嘴角：&ldo;找什麼開鎖的，咱有備用鑰匙。&rdo;劉遠很意外：&ldo;啊？&rdo;周石便得瑟起來：&ldo;就在樓上大哥家那個酸菜缸底下，你一挪就能看見了，我誰啊，早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未雨綢繆呢。&rdo;劉遠在周石的指導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動那個比他還大的酸菜缸，鑰匙是到手了，可期間無數上樓下樓的人都目睹了他的這一行徑，弄得劉遠都覺著自己像做賊的，還很沒品的那種，不是偷酸菜就是惦記人家酸菜缸。等掛了電話，劉遠也順利進屋了，才開始犯嘀咕，這鑰匙別是周石為了怕自己管他要鑰匙留的退路吧。好麼，虧自己前陣子還為是否回收鑰匙苦惱了好久，最後愣是於心沒忍。劉遠發現自從返過一次家，周石這心眼兒是與日俱增，敢情現在全天下就自己一顆實心大蘿蔔！合上電話，周石就對上了王小衛若有所思的目光，周石無奈的聳聳肩，笑道：&ldo;那個笨蛋，鑰匙丟了。&rdo;王小衛也笑，說：&ldo;你倆還挺有意思。&rdo;周石十分警惕：&ldo;我怎麼聽著這不像好話呢。&rdo;王小衛夾了一大塊魚肉，才說：&ldo;不對，你倆一直都挺有意思。&rdo;周石撇撇嘴：&ldo;得，我確定這不是好話了。&rdo;吃完飯，周石又勤勞樸實的刷了碗筷，期間王小衛就那麼靠在門邊兒上看，盯得周石渾身不自在。好容易弄完了，周石解脫似的長舒口氣，然後衝著王小衛嬉皮笑臉：&ldo;行了，田螺小夥兒要回家了。&rdo;王小衛不說話，也不笑了，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像要把周石從裡到外看得透透似的。廚房明黃色的光照在王小衛的臉上，他的眼睛好像愈發的亮了。周石下意識的咽咽口水：&ldo;你別這麼看我啊，我緊張。&rdo;王小衛點點頭：&ldo;行，不看你了。那咱倆做吧。&rdo;周石想都沒想就樂了：&ldo;你能說點兒有營養的不？&rdo;王小衛眼睛一眨不眨，認真而緩慢的說：&ldo;一次就行。&rdo;聽見王小衛要求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周石的腦子都是懵的。就像一切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呢，似乎幸福就在前面了，然後上帝忽然提醒你，哎，這還一個大問題呢，你是不是高興得早了點兒。王小衛一直沒說話，他似乎有的是時間，所以不介意從容的等，等周石自己理順了，想清了，再來看如何後續。終於，周石抬起了頭，但其實他還是不知道要說什麼，所以只能同樣看著王小衛，指望那裡再多給些提示。王小衛似乎感應到了，所以他再一次開口，聲音低低的，但很清楚：&ldo;做好人沒前途的，所以我不要做賠本買賣了。&rdo;周石有些無助，這種無助是精神上的，因為他欠王小衛，所以他永遠都是被動的：&ldo;我知道你幫了我很多，真的，但……就不能換個方式還麼。&rdo;王小衛堅定而緩慢的搖了頭，然後斂了笑意：&ldo;我想不到別的，我也不缺什麼，我就要這個。&rdo;周石微微皺起眉頭，嗓子有些發乾：&ldo;吃虧的是你。&rdo;王小衛無謂地聳聳肩：&ldo;我不這麼覺得。&rdo;周石無言以對。腦袋裡像有無數個小人在打架，打得他頭痛欲裂。王小衛忽然笑了，就像剛剛說的只是個笑話一般，他說：&ldo;周石，你也可以耍賴的，其實我拿你沒轍。&rdo;對啊，他可以耍賴的。就像他對爹媽一樣，我就是想什麼便宜都佔，你們又能奈我何……周石深吸口氣，從來沒有覺得頭腦像此刻這麼清明過，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他爸罵他時候說的話，他爸說什麼叫男人，就是要有擔當。那時候周石對這個詞兒總吃不透，現在，他覺得他懂了。周石和王小衛說：&ldo;你不是我爹媽，咱倆非親非故的，我不能和你耍賴。你要是希望我這麼還，那咱就這麼還。&rdo;王小衛的眼神似乎動容了一下，然後很快，暈染在一片氤氳裡。做愛的時候，王小衛要周石關燈，他和周石說這樣你就可以把我想象成你希望的人。周石沒有照做。因為他覺得他不能那麼幹，既然是欠的債，那他就得清楚他在和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