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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稍稍冷靜了點兒，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從周石那兒套出來，劉遠也沒聽周石細講過，這回算是借了王小衛的光。聽周石說他爸扇他耳光的時候，劉遠覺得自己的臉都在疼。王小衛更是聽得眼睛直髮亮，等周石說完，這人猛的一拍吧檯，氣勢驚天動地的：&ldo;周石，你他媽真行，老子佩服你！&rdo;周石被對方的豪情弄了個措手不及，下意識就往後退了退：&ldo;喂，別搞個人崇拜。&rdo;王小衛沒再理會周石，而是把臉轉向劉遠，就那麼看著小孩兒，目不轉睛的。劉遠被看得有些發毛，剛想張嘴，結果被王小衛一句話給震那兒了。&ldo;劉遠，老子要和你搶男人！&rdo;周石一口酒噴了出來，嗆得一個勁兒咳嗽。劉遠瞪大了眼睛瞅王小衛，說：&ldo;我還頭回見當小三先預告的。&rdo;王小衛動動眉毛，還挺自豪：&ldo;哥挖牆角一律明著來。不整背地裡那些小動作。&rdo;劉遠想拿酒杯砸他：&ldo;那你別挖不就好了！&rdo;周石好容易順過了氣兒，抬胳膊就把劉遠攬進了懷裡：&ldo;別理他，指不定今天出門兒被什麼撞了腦袋呢。&rdo;王小衛忽然換上一臉憐惜，望著周石臉上的傷，溫柔的問：&ldo;還疼嗎？&rdo;周石沒理他直接轉頭和潘妮建議：&ldo;咱以後門口掛個牌子寫上王小衛與無民事行為能力的人不得進入成嗎？&rdo;王小衛揪著周石的襯衫領子讓他面向自己，一臉黑線道：&ldo;你直接說我精神病得了。&rdo;周石輕飄飄的把對方的手拍掉，閒閒的聳聳肩：&ldo;你別詆譭人家精神病患者。&rdo;&ldo;喲嗬，&rdo;王小衛有了新發現，&ldo;你這一出櫃口才見漲啊。&rdo;周石扯扯嘴角，想笑，卻又覺得嘴裡有點苦，半晌，才幽幽的說：&ldo;要真口才好，至於這下場麼。&rdo;王小衛斂了玩笑的神情，也安靜下來，問周石：&ldo;縫了幾針哪？&rdo;周石皺皺鼻子，伸出四個指頭，然後道：&ldo;大夫說了，傷口再偏一點兒保準破相。&rdo;王小衛點點頭：&ldo;那就是還沒破唄。&rdo;周石低頭問劉遠：&ldo;你覺不覺得他很欠扁？&rdo;後者發自肺腑的回答：&ldo;我早就想這麼幹了。&rdo;王小衛到潘妮那討控訴，說你的地盤兒這赤裸裸的以多欺少你不管啊，潘妮還真不管，悠哉的做著她的觀眾，氣得王小衛牙根兒癢癢。劉遠靠在周石身上，覺得很暖和。四針是個什麼概念，他拿捏不準，隔著紗布，什麼都看不見。但他和自己說，就是這個人了。這感覺也許產生在周石出櫃的瞬間，也許產生在更久遠之前，但都無關緊要，劉遠只需要確定，這一刻，它存在。並應該會長長久久的存在下去。從潘妮的酒吧出來，劉遠和周石去小旅館開了房。他倆交往這麼久，卻還真沒幹過這事兒。可潘妮家放行李成，再放倆大活人確實有難度，而且許楠也在，怎麼瞧著都不方便。所以商量來商量去，還是選擇了最便捷的。小旅館不比酒店，酒店可以一個辦房卡，一個在暗處等著，回頭卡下來了，倆人前後腳進去神不知鬼不覺。小旅店就那麼個門臉兒，想進去，成，都得讓櫃檯上的大媽過目，比監控錄影還嚴格。沒轍，周石和劉遠只好硬著頭皮一齊走進去。大媽熟練的登記著身份證號，頭也不抬的問他倆：&ldo;開一間？&rdo;周石裝沒聽見，劉遠只得頂上去，應了聲：&ldo;嗯。&rdo;大媽點點頭，又問：&ldo;標準間還是雙人間？&rdo;周石想攔，結果沒來得及，劉遠果然勤學好問了：&ldo;有什麼區別嗎？&rdo;大媽把筆放下，總算抬頭，看劉遠的目光還挺和藹：&ldo;標準間就是兩張單人床，雙人間就是一張雙人床。&rdo;劉遠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周石把小孩兒的臉按到自己肩膀上，然後湊過去言簡意賅：&ldo;一個雙人間，先定三晚，要空調，熱水，獨立浴室衛生間。&rdo;大媽乾淨利落的從櫃檯下面摸出個鑰匙遞到周石手裡：&ldo;207，記得看好貴重物品。&rdo;因為大媽的態度太過自然，周石難得的有了開玩笑的心情，幾下揉亂了劉遠的頭髮，他小聲道：&ldo;沒其他了，就這個算貴重物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