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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一下,兩下,簡適眨著眼很無辜。南元五四五年,包括邊西將軍、鎮北將軍、外南鐵騎總領軍、按南巡查御史等在內的十幾位朝外為官的二品以上大員,紛紛領旨起程趕赴皇都。大南國皇太后的五十壽宴,十二月初三。第二十四回猶疑雨色斜拂座乍似水涼來入襟離開漠北前的那個晚上,靳朔雲躺在營外的空地上看月亮。身上是暖和的皮袍,身下是厚厚的草蓆,隔絕了四周和地面的涼氣,靳朔雲就那樣用雙手墊著腦袋,一看看了大半夜。其實那個夜裡,幾乎看不見月亮。那可愛的姑娘隱匿在暗沉的夜幕裡,被擋得嚴嚴實實,只偶爾露出點微薄的光,那就是那麼幾縷,對映到地面,便成了晶瑩的霜。然後,雪就那樣下來了。初冬的雪很小,很緩,不仔細看幾乎感覺不到。雪花是那種小巧卻精緻的八角型,很難想象,那樣小小的結晶,卻有著如此美麗而繁複的結構。大自然是最偉大的工匠,工藝精湛而且絕不偷工減料,再小再細微的雪花粒兒,都不會少掉一個邊角。第一朵小雪花兒落在了靳朔雲眉毛上,涼了一小下,便瞬間融化了。許久,第二朵才又落下,這次是臉頰,仍舊涼涼的,很舒服。第三朵,第四朵……雪仍舊緩緩的,沒有風,被夜裡冰涼卻溫柔的空氣託著,連下落的舞步都如此輕柔。先遣部隊還沒有落地,第二撥雪花兒又飄飄灑灑而至,加入旋轉飄落的陣容。然後第三撥,第四撥……地面剛剛覆上薄紗,漫天,已潔白無暇。靳朔雲抵達皇都時是十二月初一的下午。他第一次看見皇都的晴天,算不上豔陽高照,可比之上次的冷雨不休實在好上太多。&ldo;將軍,我們要現在進宮嗎?&rdo;貼身將領剛一進城便問。靳朔雲搖頭:&ldo;不了,將士們一路奔波都很辛苦,先回將軍府邸休整,明天直接去早朝吧。&rdo;闊別四年,將軍府卻完全沒有變化。長年住在裡面的僕人將府邸收拾的一塵不染,就好象這座府邸從沒空蕩下來過。可惜,靳朔雲一如既往的找不到臥房。拐了不知道多少個彎,穿過一個又一個遊廊,靳朔雲鬱悶的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大堂。兵卒們多數是大南人,對這種建築自然是沒什麼不適應,早都不見了蹤影,只剩住慣帳子的靳朔雲,一個人孤獨地在大堂裡呆立。靳朔雲一刻也不想在這猶如迷宮的建築裡多停留,反正時候還早,他當下決定出去轉轉。上次來時正值雨季,靳朔雲根本沒機會細緻感受這座都城的風韻。只隱約記得它的建築都是規規整整裝飾繁複,就像文人墨客的詩句與丹青,每一筆,每一字,都經過細細的雕琢。美則美矣,卻總隱隱覺得累。一路欣賞下來,看的人累,那建造的人想必更累吧。靳朔雲覺得自己果然還是適合草原的帳子,簡單,結實,一出帳,便滿目遼闊。街道上熙熙攘攘,吆喝聲,叫賣聲,人語聲,交織成一片繁榮的皇都風光。靳朔雲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東看看,西看看,像剛進城的孩子。上次來的時候因為下雨,街道根本沒有什麼人,這一次他才真正感受到天子腳下的繁榮。走進一間兵器店,店主馬上迎了過來,服務甚是熱情。可靳朔雲只在店中掃視一眼,便不感興趣的出來了。兵器都很漂亮,漂亮到有些不真實。複雜的雕功,精湛的鑲嵌,每一件兵刃都華麗得像件藝術品。佩帶在王公貴族們腰側很合適,可要真用它們去打仗,嘖,還是算了吧。走得無聊,靳朔雲便索性坐到了護城河邊。記得阿孃以前說過,每逢盛夏,皇都的護城河邊都一片垂柳,白堤柳簾,煞是好看。可惜,他到現在仍然無緣得見。岸邊的柳樹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隨著微風搖曳。護城河微波粼粼,泛著青光,很漂亮。只可惜,它永遠也不會像碎葉河那般恣意奔騰,因此在靳朔雲眼中,便少了幾分豪氣。明明已經入冬,可這裡卻感覺不到一絲寒意。陽光淡淡地撒在肩頭,卻意外的很溫暖。靳朔雲摸出一直隨身攜帶的鷹笛,那是要送給太后的壽禮之一。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草原特色的壽禮都放在木箱裡一路帶過來,可靳朔雲偏偏愛上了這隻笛子。幾經掙扎,他決定據為己有。反正也沒人知道。鷹笛是漠北草原最具特色的樂器。它用鷹的翅膀骨所制,長一尺左右。靳朔雲這次帶來的這把鷹笛,是漠北最好的制笛匠用了一年心血才打造出來的。製作用了三個月,放灶坑裡薰染用了九個月,直到整根笛子都薰染成了典雅美麗的暗紅色,工匠才在上面雕刻上了草原特有的美麗花紋。工匠將笛子獻上來時,說這笛子用的是鷲鷹骨,骨質堅硬,骨紋細密,吹奏起來比老鷹骨的音調偏低,音色會濃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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