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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日（二）車子一路往山下走去，到了城裡的時候，陳浮接了一個電話，是蘇澤錦打來的。&ldo;人到了？……好，好。我現在就過去籤個字。&rdo;陳浮對著電話這樣說。說完之後，他看了一會周圍，大概辨別了那麼分鐘，對季遲說：&ldo;轉過前面拐彎位置停下，我去處理一點小事情。&rdo;&ldo;一起？&rdo;季遲問。&ldo;不用，挺無聊的，你先回酒店，等我一個小時。&rdo;陳浮笑道。&ldo;行。&rdo;季遲聳聳肩膀，接受對方需要那麼點單獨的小空間這一事實。車子按照指示在指定的位置停下。雞翅看著陳浮開啟車門走下去。對方穿著休閒的衣服，意態輕鬆地向遠處走去。大概走了那麼五六步的距離，那個人突然又回過頭來，臉上帶著笑容，衝他揮了一下手。車中的季遲同樣笑了起來。 他剛才看著陳浮背影的時候沒有感覺，現在對方突然回過頭來朝揮手再見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等著這個，等到了之後，就滿意了。季遲啟動了車子。他在想陳浮剛才的笑容。那是一個怎麼樣的笑容呢？愉快，輕鬆，揚起眉梢，微微帶著自得。那是一個，把這世界上所有其餘的東西都給他，他都不願意換的笑容。季遲的車子正穩穩地向酒店開去，不過在中途的時候他繞了一個圈，拿了點東西，所以最後到酒店的時間比預計的時間玩小半個小時，不過一個小時還剩下一半，距離陳浮回來，時間足夠。但在酒店的停車場前，他突然看見了一個老熟人。這真不容易，在京城說實在的他還真沒幾個認識的人。對方看準了車子，這個時候已經衝到他的車子面前了。五星酒店的門童看著奇怪，在酒店門口慢慢踱著步，打算一有什麼不對就直接過來。季遲停下車子，搖低車窗，看著車子外頭的人。他今天心情很好，所以他笑道：&ldo;方老闆，幾年不見，你看上去不太好？&rdo;&ldo;季先生。&rdo;方榮只說了這一個稱呼，就覺得酸甜苦辣，委屈得差點掉下眼淚來。他沒有掉淚，只是心酸說：&ldo;季先生，你和陳先生就高抬貴手，把我放了吧！蘇總真的讓我走投無路了，我這些年做什麼生意敗什麼生意，只靠著老婆養，你說這怎麼能行呢，所以我又出來了‐‐&rdo;&ldo;做生意然後又失敗了，負債累累？&rdo;季遲瞎猜。&ldo;做了個鴨脖生意，十平方米的店子，一干就兩三年。&rdo;方榮言簡意賅，想想當時穿著西裝和陳浮坐在一起喝咖啡，真是恍如隔世。他舉起手中的袋子，對季遲說，&ldo;這是我做的鴨脖，季先生您如果不嫌棄，就嚐嚐看味道怎麼樣……&rdo;季遲要笑不笑。他說：&ldo;這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當時我讓方老闆引薦引薦的時候，就給了方老闆一個小几千萬利潤的工程了吧？&rdo;&ldo;可是您看，它造成的傷害和後遺症也太大了‐‐&rdo;季遲不耐煩。&ldo;最重要的是，&rdo;方榮硬生生轉了口，小心說，&ldo;您現在也和陳先生在一起了……我就算沒有功勞，那也有一點點苦勞，您說是吧？&rdo;季遲頓時心情好多了，只要提起陳浮，他的心情就像被雨水洗過，被太陽照著，然後閃出了三色小彩虹。他想了想，再看一眼時間，剩下二十分鐘，有些兒緊了。他對方榮說：&ldo;行了，我回頭會和陳浮說的，我估計他也忘記你了‐‐&rdo;說話的時候，他又從口袋裡掏出筆和支票本，寫下一串數字，撕下來從車窗遞給對方，笑道：&ldo;感謝吉言，不要再見了。&rdo;車子毫不猶豫地離去，原地上，方榮撿起地上的支票，看見上面寫著一個一，七個零，美金。四十分鐘之前，從車上下來的陳浮回到了自己在京城的別墅。金燦燦的太陽將傍晚的雲彩染成橘紅，陳浮踩著一路樹木投下的筆直影子來到室內。他走進門的時候就被還沒有散去的灰塵味給嗆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拿手在鼻子前揮揮，散了氣味之後才對靠在一旁的蘇澤錦說：&ldo;不是已經賣了麼，對方之前都沒找人來打掃嗎？這味道也真太重了。&rdo;蘇澤錦手中正在盤玩著一塊古玉，這是他最近新開發出來的興趣。他對陳浮說：&ldo;你還說這個。本來對方相信我，房子都沒有看就把錢給了。昨天你剛好回國，我說大家籤個字把房子給過戶了，他才找人來這裡打掃，然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