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愛是永恆的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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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現,她最近無語的時間有些多。
輕嘆了一口氣,沈青鸞悠悠道:
“是呀,哪有這樣的小姑娘,書也不願意念,飯也不好好吃,成日裡睡到日上三竿,非得母親拿了雞毛撣子才肯起。”
沈新月聞言頓時不樂意了,猛地坐直身子,臉蛋漲得通紅,“我哪有姐姐說的這樣!平日裡母親總說我是乖孩子。”
沈青鸞笑著摸了她的頭,“我且問你,我合離了在家裡,人人都說我晦氣,會影響你的婚事,你可要將我趕出去?”
“怎麼可能!”沈新月一把抓住沈青鸞的手緊緊握住。
“你是我親姐姐,這輩子都是我姐姐,我若嫌棄你,叫我下輩子做豬做狗,做鼻涕蟲!”
沈青鸞漾開一個輕而婉的笑,回握住她。
“你對我如此,我也是同樣。新月,我抓著你的手,這輩子都不會放開。”
她語氣雖輕,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決。
沈新月定定地看著她的手,未語,眼淚卻是緩緩止住。
“我知道了。”
沈青鸞緩緩笑開。
回了沈府,沈母自是一通詢問。
姐妹倆不約而同地輕描淡寫敷衍而過。
沈母看不出什麼異樣,便只好讓兩人喝了一碗薑湯驅寒。
沈青鸞乖順地喝完,又陪著沈母說了好一會話,沈母才放心地離開。
等她身影再也見不著,沈青鸞方才卸下重擔,靠在軟墊之上假寐。
翠翠捏著個瓷瓶,平日裡敞亮的大嗓門,這會都輕聲細語,生怕吵到沈青鸞。
“姑娘,鎮遠侯送來的藥,要不要用一些?”
沈青鸞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
這會子,她連睜開眼都覺得累。
翠翠便將那瓷瓶湊近到她面前,“方才奴婢試了試,被蟲子咬過的傷口一下就好了許多,姑娘也將手上的傷擦一些吧?”
被翠翠這麼一說,沈青鸞才察覺出手上火辣辣的痛。
說來也是奇怪,在瓊林宴上時,手上的傷尚且覺得可以忍耐。
可這會,到了夜深人靜之時,火辣辣的疼痛迅速自手掌席捲至全身,洶湧澎湃,一發不可收拾。
“給新月送去些吧,方才母親在,也不敢細問,不知她身上到底有沒有傷。”
翠翠眼眶紅了紅,忍不住帶著哭腔道:“姑娘,奴婢看過了,您手上的傷比二姑娘更嚴重!”
沈青鸞抬眸,深深地看著她。
忽然將翠翠摟入懷中,“好姑娘,我知道你今日定然是嚇壞了。”
是啊,都是閨閣女子,誰見了這樣恐怖的蟲子會不害怕?
就算是沈青鸞,此刻也是驚魂未定,甚至略一回想,便覺得心底發毛地緊縮成一團。
這世上或許有人是天生勇敢的,可沈青鸞卻知道,她只是比別人更會強裝鎮定而已。
翠翠為人雖然大大咧咧,甚至在鎮遠侯府那樣陰戾逼仄的深宅大院,仍舊如柔韌頑強的綠枝一樣熱烈地生長著。
就像,她的名字。
可這樣的翠翠,前世在她得了時疫又缺食少藥的時候,慌得手足無措。
以至於半夜去挖君倩吃過的藥渣,失足落在池塘裡無聲無息地淹死了。
重生後,她一直極力避免去回憶前世的慘淡。
她希冀將那段痛苦的時光淡化,那些黑暗而絕望的便能少一些。
她以為只要逃離,便能護住自己的羽毛,讓自己仍舊是那個高潔、風光霽月的沈青鸞。
可在鎮遠侯府的時光,發生的事情是真切的,對她們的影響和改變也是真切的。
譬如此刻,翠翠如此惶恐驚慌,她怕極了失去自己。
因為在她心裡,新月只是她無關緊要的人,自己卻是她生死相依之人。
翠翠依偎在她懷裡,緩慢而無聲地沁出了淚。
“姑娘,您該愛惜自己多一點。”
沈青鸞輕輕地拍著她,直到她冷靜下來,才輕聲道:“好翠翠,我愛惜新月,就像愛惜你一樣。”
翠翠身子一僵,許久才悶悶道:“奴婢不值得,二姑娘也一樣。”
真是孩子氣的話。
可這樣孩子氣的話,卻是大周大多數女子自心底而出的心聲。
她們愛別人太多,愛自己卻太少。
前世的沈青鸞,不也是如此嗎?
可說到底,真到了生命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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