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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死生之外無餘事。這本已是常人難以到達的境界。但其上還有一個置生死於度外。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為了更崇高的目標以及理想,為了我所堅持的,那是無形無質,輕若鴻毛,而又重逾泰山的。‐‐我追隨它,我崇拜它,我為願它獻出我所有的包括我僅此一次的生命!我不能回到過去,見證所謂的風骨如何。江興想。他進入了共情空間。黑色的空間,發光的思考球。他將手按在球上,他想:但我可以翻閱資料,可以追憶,可以想象。我能將那種迷人的、只有萬物之靈長能夠擁有的東西、再次按圖索驥,一塊一塊,拼合回來。難以形容江興此刻構想的是什麼。如果要江興自己來說,他此刻的腦海完全被一道模糊的如同古代寫意畫那樣的圖案所佔據了,他像是陷入其中一樣,除了這幅畫之外,就再也沒有太多的精神和心力去構想其他東西,他甚至在一閃念間覺得自己要失敗了,但是下一刻‐‐機械的女音說:&ldo;恭喜宿主,片段世界建設成功,片段世界解鎖,宿主已開啟《蘇式傳》。他居於廟堂之高,敢於直言犯上;身處江湖之遠,亦不改灑脫。因心有所想,故行有所度。他少年成名風光無兩,可天地置換也只在一夕之間。並非無有徘徊,無有質疑,無有妥協之意。但看山、看水、看人世與廟堂,還是得了一顆我的心,有了一束我的念。他大笑飲盡杯中酒,呼朋引伴走那南山路。竹杖芒鞋輕勝馬。且歌且行,且去也!《蘇式傳》從開機開始,不知不覺已經有好幾個月了。這一天也和其他時候沒有太多的區別。從早上八點開始,王安就坐在導演椅上盯著拍攝工作了。或許是因為天氣好的緣故,今天的拍攝也特別的順利。王安抓緊將一些比較次要的戲份在上午時候全都處理掉,接著就開始準備蘇式離京這算是比較有衝擊性的一幕。蘇式再次離開京城的這天天空下著毛毛細雨。灑水車已經在一旁準備好,有細細的水線自空中飄灑下來。江興的妝容和衣服都經過了再三的檢查。他站在亭中,與前來送自己的好友喝那踐行酒。青花的瓷,白玉的杯。濁黃的酒湯被名士一飲進肚。喝酒的人愜意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環目四顧,臉上的笑容與周圍之人的愁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提議行酒令。他提起衣襬,放浪形骸地靠躺在八角亭的長席上,衣袖被高高地挽起,拳頭每出必叫一人罰上一杯。酒過三巡,便有人來催。他自長席上起身,抻個懶腰,隨手拿起一旁的斗笠戴上。這一步邁入雨中。這一步走向前方。他大步前行,開闊中帶著散漫,散漫裡又是悠然。他就這樣輕巧地步入雨中,又從雨簾裡,不沾塵與土,再走了出來。片場的這一處不知什麼時候徹底地安靜了下來。直到開拍板&ldo;啪&rdo;地一聲敲響,周圍的人才彷彿如夢初醒,從有些悶的胸膛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王安低頭反覆看著自己的拍攝畫面。他旁邊站著因為正巧沒事而又溜過來的陸雲開。陸雲開唇角帶著笑容。他也像很多人一樣,從有些悶的胸口緩緩吐出了一口氣。但和那些人不太一樣的是,他還感覺到了一種興奮。像是血液微微沸騰。像是因為看見了對方的表演,而突然迫切地想要自己上前,同樣成為主角,同樣‐‐投入最多的感情,引動最多的感情地‐‐在鏡頭之前,去表演! 照片陸雲開這一次沒有等江興拍完戲就先回到了自己的劇組。此時導演還在拍攝配角的戲份,估計還要三十多分鐘才能拍好。旁邊呆在休息處休息的演員看見陸雲開回來,笑道:&ldo;小陸怎麼回來得這麼早?&rdo;這一段時間裡,只要附近有江興的劇組在,陸雲開就時不時會過去串串門,連帶著江興空閒時候也會過來和大家說說話,時間久了,兩個劇組的人也都知道陸雲開和江興關係還挺好的。還有人私底下說酸話笑道:&ldo;果然是什麼人就和什麼人在一起,旁邊的人怎麼湊上去,都和他們搭不上邊。&rdo;但這話當然只是酸葡萄心態,因為公平來說,別說一向比較溫和的江興,在這個時刻,連陸雲開也非常好說話,不說有求必應,但至少對待上到導演下到工作人員的態度,也沒有太大的出入。&ldo;唔,那邊有點事。&rdo;陸雲開含混地應了旁邊的人一聲,兩手插在兜裡看著天空發呆。他在想著自己主演的電影和角色。這部電影的名字叫做《北渡》。大體情節是由一場乍看普通的失竊案,所引發的席捲江湖與朝堂、平民和皇族的驚天之密。陸雲開在其中飾演歷史人物宋茲。宋茲出身名門,卻對法醫有著濃厚的興趣,是當時代有名的神探。而文章的開篇,也正是宋茲接到一個失竊案,失竊案中的失物,正是百年前文豪蘇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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