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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東忽然醒過來，從他身上起來的時候，他也已經困得快要睡著了。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問說：&ldo;醒了？&rdo;&ldo;怎麼不叫我？&rdo;王東坐直了身體，說：&ldo;我睡了多久了？&rdo;&ldo;不知道，有時候了。&rdo;王語動了一下，忽然&ldo;哎喲&rdo;一聲叫了出來：&ldo;麻了。&rdo;他的半邊身體麻的動彈不了，都有點疼了，王東要碰他，他趕緊喊道：&ldo;別碰別碰，麻死了！讓我緩一會兒。&rdo;王東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在旁邊看著他：&ldo;要不……要不，我抱你回去吧？&rdo;&ldo;碰就麻啊。&rdo;王語說：&ldo;還是讓我一個人緩一會兒吧。&rdo;結果他在那緩了老半天，也沒完全緩過來，王東看不下去了，一把將他抱了起來，王語問：&ldo;你丫不是筋疲力盡了麼？&rdo;王東難得露出了笑容，說：&ldo;再筋疲力盡，一看見你也滿血復活了。&rdo; 悲傷的事王語沒回自己屋，而是在王東那兒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怕他伯母知道，天剛亮就偷偷跑了回去，結果剛從牆頭上跳下來，就看見他大伯從廁所裡頭出來，他看見他大伯提著褲子驚訝地看著他，訕訕地笑了。&ldo;你幹嘛呢，怎麼……&rdo;&ldo;我讓東哥幫我帶幾句話……&rdo;他結結巴巴地說：&ldo;跟我爸帶幾句話……&rdo;&ldo;那你直接從大門出去啊，牆頭太危險了。&rdo;&ldo;沒事，我沒那麼嬌貴……&rdo;他笑著趿拉著拖鞋說：&ldo;那我回去睡覺了，困死了……&rdo;他說著就一路小跑跑到自己屋裡頭去 關上門，剛爬上床，手機就響了，是王東打過來的，笑著問：&ldo;跳牆頭被大伯抓住了？&rdo;&ldo;還好我反應快，撒謊功夫一流！&rdo;&ldo;走的時候怎麼也沒跟我說一聲？&rdo;&ldo;那你不是也醒了？&rdo;&ldo;你跳牆頭的時候我聽見了。&rdo;王東在電話那頭打了一個哈欠，王語就說：&ldo;才五點多，你再睡一會兒吧，到了醫院有的你忙呢。&rdo;&ldo;明天還來我這兒睡麼？&rdo;&ldo;不來，我有自己的床！&rdo;&ldo;那我去你那兒睡。&rdo;王語掛了電話，躺在床上想了一會兒，笑了笑，就又睡著了。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王媽媽打電話，王媽媽已經到家了，問了問他這邊的情況，他說自己不知道。&ldo;你大伯母他們呢？&rdo;&ldo;他們去醫院了，就我一個人在家。&rdo;王媽媽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說：&ldo;你看看，我讓你跟我一塊回來……你在那兒，去不去醫院都挺尷尬的……&rdo;&ldo;有什麼尷尬啊。&rdo;王語笑了，說：&ldo;我明天就去看。&rdo;&ldo;你去聽聽張素芹是怎麼罵我的，回來學給我聽。&rdo;結果還真被王媽媽說準了，王語一到醫院，就發現氣氛非常凝重，張素芹已經醒過來了，只是手有些哆嗦，拿不穩東西。 她那麼好強的一個女人，現在吃飯都要人來喂，他進去的時候，張素芹一看見他臉色就變了，後來看見他身後再沒有人進來，臉色才緩和了一些。她估計以為王媽媽也跟著來了。王父鬍子拉碴的，在旁邊打電話，他工作很忙，在這兩三天就已經夠久的了，吃了飯就要回去。王語把水果籃放下，發現王東不在。王東不在，他心裡就沒個踏實感了，怕沒人替他圓絡著，張素芹會對他發飆。可是他多慮了，有王父在，張素芹對他還是很客氣的：&ldo;你來了。&rdo;王語被那聲音嚇了一跳，因為張素芹原本很清亮的聲音如今聽起來有些嘶啞，他愣了一下，點點頭，叫道：&ldo;大媽。&rdo;王父回頭看了他一眼，手裡打著電話，卻勾手示意他跟他出來。王語跟著走出來，王父卻還在打電話，他在旁邊站了一會兒，王父把那個電話打完了，才對他說：&ldo;你跟誰一塊來的？&rdo;&ldo;我自己騎車來的。&rdo;王父點點頭，說：&ldo;你麗姐孩子沒有的事兒，你大媽還不知道呢，你進去之後，可別亂說。&rdo;王語愣了一下，點點頭，心裡頭撲通撲通直跳：&ldo;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