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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了一聲，模模糊糊聽見外頭的雨聲，似乎雨還在下，也不知道他又睡了多久，就被說話聲吵醒了，原來是醫生睡到一半下來看看，有些抱歉地說：&ldo;下來晚了，一睡就睡過頭了，藥都輸完了？&rdo;王東點點頭，說：&ldo;拔針這種事我自己來就行，就沒叫您。&rdo;王語揉了揉眼睛坐起來，醫生笑著對他說：&ldo;小夥子，藥輸完了，可以回家去睡了。&rdo;王語這才想起來他輸完液就可以回家了，他從床上下來，醫生說：&ldo;外頭雨還下著呢，我給你們拿把傘，可不敢再淋雨了，你這病，受了寒藥就白打了。&rdo;醫生給了他們一把傘，王東謝著接過來，讓王語穿上雨衣，然後自己打著傘，摟著他的肩膀出了門：&ldo;雙重保障。&rdo;他說。外頭的雨下的沒有白天的時候那麼急了，可能是風小了一些的緣故，因為暴雨如注，下水道的排水系統不是那麼好，街上積了好多水，王語一邊走一邊問：&ldo;剛才輸完液的時候，你怎麼也不叫我起來，我又睡了好久呢。&rdo; &ldo;看你睡的那麼沉，就想讓你多睡一會兒。&rdo;&ldo;你在那兒坐著不難受麼？&rdo;&ldo;我是個軍人，什麼環境沒呆過，能那麼坐著算是不錯的待遇了。&rdo;王東說著，忽然拉住他停了下來，把雨傘塞給他，說：&ldo;這樣，要不我還揹著你吧。&rdo;&ldo;我自己能走了。&rdo;&ldo;地上的水太深了，你腳泡在裡頭，腳最容易受寒了，上來吧，我寧肯力氣上吃點苦，也不想再聽你那麼喘了。&rdo;王語看了看前面一大片的積水，可是王東已經在他跟前蹲了下來，他就爬了上去，說：&ldo;我雨衣都是溼的，把你剛換的衣服都沾溼了。&rdo;&ldo;我不要緊，我身體比你強多了。&rdo;王東把他背起來，一腳踩進了積水裡面，那水都到小腿了，真夠深的。王語摟著他的脖子，忽然問：&ldo;你說你寧肯力氣上吃點苦，也不想再聽我那麼喘了，我怎麼喘了，是這樣麼？&rdo;他說著就趴到王東的耳朵邊，模仿著他在床上的時候的喘息聲，沙沙的，帶著潮的騷氣。這擺明了是在挑逗呢，王東伸手就往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ldo;老實點，不然老子就在這大街上把你辦了。&rdo;王語就笑了，路燈底下那積水泛著波動的光，一會兒碎了，一會兒又重新聚集起來，王語把傘微微往後仰，抬頭看見那雨像是一條一條的線從天空中落下來，被頭頂的路燈一照，銀白色的搖搖擺擺。那些雨線忽然被風吹到了傘底下，淋到了王東的頭上，嚇得他趕緊把傘往前傾，遮住了他們倆，也遮住了路燈的光。 準備重新回到他們自己的家，王語睡的特別安穩，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上午十一點，醒來的時候，因為外頭的天色晦暗，他以為天還沒有亮，昨天下了一夜的雨，如今依然在下著，只是沒有昨天下的那麼大了，淅淅瀝瀝的，那天色非常陰沉，烏雲無邊無際，好像天色還沒有明。他來到陽臺上，因為昨天的暴雨太大了，所以陽臺上也落了很多的雨水，那盆栽卻因此變得更翠綠了，他往樓下看，看見下頭一片的積水，連個下腳的空都沒有。他回到房間裡，開啟冰箱看了看，見裡頭居然堆滿了食物，除了日常的蔬菜水果，還有很多零食，桌子上也放著一袋。他吃了點零食，又喝了一杯牛奶，正打算回去繼續睡呢，外頭突然傳來了敲門聲。他立即完全清醒過來，開啟門，居然是王麗，說：&ldo;快讓我進去，我鞋子裡都是水了。&rdo;她說著就把自己的高跟鞋脫了，把裡頭的積水倒了出來，王語趕緊給她拿了一雙拖鞋，王麗一邊換一邊說：&ldo;你們這排水可不行，外頭也有積水，可是也沒這兒的深。&rdo;&ldo;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rdo;&ldo;東哥告訴我的啊，&rdo;王麗一邊進來一邊打量著屋裡的陳設，說：&ldo;這房子不錯。&rdo;&ldo;我們倆一塊挑的，&rdo;王語笑著往裡頭走，揉了揉自己亂蓬蓬的頭髮說：&ldo;我剛起來，還沒洗漱呢，你先坐著，我去衝個澡。&rdo;&ldo;你不是病了麼，還衝澡？&rdo;&ldo;東哥告訴你的？&rdo;&ldo;不是他還有誰知道你病了，&rdo;王麗笑了笑，說：&ldo;水溫調高一點，自己的身體自己得愛惜。&rdo;王語點點頭，說：&ldo;我心裡頭有數。&rdo;他去衝了一個澡，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出來，看見王麗在他們房子裡溜達，這裡看看那裡看看，回頭看見他洗澡出來，說：&ldo;東哥的膽子可真夠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