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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姐點點頭，說：&ldo;行，你放心吧。&rdo;&ldo;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rdo;王父說完就又去了臥室一趟，看了看王媽媽，王媽媽一個人靜靜地床上躺著，眼睛已經紅腫了，他在床沿上坐下來，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胳膊，說：&ldo;我走了。&rdo; 王媽媽沒吭氣，他就站了起來，誰知道他剛剛站起來，王媽媽就一把拉住他的手。王父回頭看，看見王媽媽睜著紅腫的雙眼看著他，說：&ldo;家裡的事兒你就別管了，不是什麼大事兒。&rdo;&ldo;不是什麼大事，你還哭成這樣……&rdo;王父捏了捏她的手指頭，說：&ldo;別難過了，就是天塌了，不還有我的麼？&rdo;王媽媽鼻子一酸，說：&ldo;有我在，天塌不了。&rdo;這是她對王父的承諾，也是對自己說的一句話，有她在，就不允許他們一家的這片天塌了，而他們王家的這片天，就是王父，她不能讓王家的這個天倒下來，她得先頂著。 王家的媳婦其實王語跟王東的這一層關係，按事情可能會產生的後果的可怕程度來說，最不可怕的就是王媽媽，其次是張素芹他們那些人，再其次是王父。王父對他倆的關係，一定是反應最強烈的，不氣死都是好事了，他要知道了王語跟王東的這一檔子事，他們倆估計都活不了。這也是王東跟王語最擔心的，最難過的一道坎。不過幸運的是，不只是他們，就是王媽媽他們，也會幫著他們擋著這一道坎，儘量不讓它發生。王語從家裡出來，一身髒兮兮的，直接上了計程車，那計程車司機看了他一眼，問他去哪。&ldo;隨便轉，趕緊開車！&rdo;那司機看他神色不對，猶豫了一下才開動了車子，王語把窗戶開啟，外頭的風立即湧進來，吹乾了他的眼睛。他身上都是番茄雞蛋的味道，胸膛處被湯汁沾溼了，黏糊糊地貼著面板。他鼻子一酸，靠在了座椅上，呆呆地看著涼蔭遍佈的街道。他一個人在車上坐了半個多小時，最後那司機可能有些擔心他精神不正常或者沒帶錢，就提醒他說：&ldo;小夥子，你到底想去哪兒？&rdo;王語呆呆地看了看周圍，這是他有些陌生的地方，他就說了王東的住處，那司機驚訝地說：&ldo;你也不早說，這離那兒可遠了，得一個小時的車程呢。&rdo;&ldo;嗯，&rdo;他就嗯了一聲，又把眼睛給閉上了，那司機懷疑他的錢根本就沒帶夠，於是又問：&ldo;那你是繼續打表呢，還是包車，包車的話我算你便宜點。&rdo;王語眼睛都沒睜開，直接摸到口袋，掏了一張票子給他，是一張一百的紅票子。那司機猶豫了一下接到手裡，王語說：&ldo;送我到家。&rdo;有了錢那司機就不問那麼多事兒了，而且他聽王語那口氣，似乎也是個正常人。他就放了心，在下一個路口拐了彎。王語兜裡面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王語睜開了眼睛，掏出手機看了看，這一回不是王父打過來的，是王東打過來的，他就接了，清了清嗓子，&ldo;喂&rdo;了一聲。&ldo;起來了麼？&rdo;&ldo;嗯，還沒呢，&rdo;王語呆呆地看著窗外，問說：&ldo;你下班了麼？&rdo;&ldo;沒有，還早呢。&rdo;王東在電話那頭說：&ldo;我在桌子上給你留了早餐，冰箱裡有牛奶，起來的時候記得都喝了。&rdo;王語&ldo;嗯&rdo;了一聲，說：&ldo;我太困了，還想睡一會兒，不跟你聊了，中午回來的時候，直接在外面買一點吃的帶回來，今天不自己做了。&rdo;王東&ldo;嗯&rdo;了一聲，問：&ldo;有什麼想吃的麼？&rdo;&ldo;都行。&rdo;王語掛了電話，重新又閉上了眼睛。車子開的非常快，視窗湧進來的風實在太大了，吹的他喘氣都有點困難了，前頭的司機忽然說：&ldo;這天真是奇怪，一會晴一會陰的。&rdo;他說完了就透過鏡子看了看王語，王語仰面躺在後面的座位上，似乎已經睡著了，他抿了抿嘴，有點尷尬。到家的時候，王語似乎已經睡著了，連車子停下來了都不知道，司機回頭叫了一聲，他睜開眼睛，推開門下了車。他回到家，把身上的衣服脫了，洗了一個澡，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看見自己被沾的紅一片黃一片的t恤，愣了一會兒，掂起來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裡面。他覺得自己的心情有點糟糕，就把王東給他寫的那箱情書搬了出來，搬到了外頭的陽臺上，陽臺上涼蔭一片一陣一陣地風吹著，他在椅子上躺了下來，在那一封一封地看王東寫給他的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