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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忽然喑啞，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額前的頭髮垂落下來，挽起的頭髮散了一些，整個人看著十分憔悴。王麗往前走了兩步，想要安慰王媽媽兩句，王媽媽忽然扭頭對她說：&ldo;別告訴你爸。&rdo;王麗點點頭，卻看見王媽媽的眼淚幾乎立刻掉了下來，她朝小區門口走去，背影窈窕，超出了她年齡的年輕，地上的零星的落葉被風捲起來又落下，有一條小狗哼哧哼哧地從他們身邊跑過去，忽然又停下來，好奇地看著他們，而後又繼續往前跑，終於消失在夜色裡面了。 想要的生活王麗扭頭看了王語一眼，問：&ldo;你……還要回家麼？&rdo;&ldo;怎麼回家？&rdo;王語擦乾了眼淚，說：&ldo;回去爸肯定要盤問我，我頂不住。&rdo;&ldo;頂不住也得頂，&rdo;王麗說：&ldo;你別怪小媽，我都能理解她，要是換做是我，或許比她做的還要極端，她都傷心成這樣，憤怒成這樣，可還不肯告訴爸實情，為了什麼，不光是為了爸，心底深處，還是為了你們倆，為了你們倆，為了你……跟東哥……&rdo;王麗低下頭來，語氣沉重：&ldo;你回頭吧，你跟東哥，不可能有未來的，我知道你們可能是在想，就那麼偷偷摸摸的過日子，可是你往現實了去想，你覺得你們能瞞多久？說句難聽的，家裡頭的長輩又不是五年六年就死絕了，很可能你們要這樣偷偷摸摸的過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你覺得有可能瞞得過去麼，有可能過的幸福麼？&rdo;王麗扭頭看了王語一眼，說：&ldo;所以你不用覺得小媽殘忍，刻薄，她的冷暴力，監視，強制控制，都是一個母親在突然面對自己的兒子跟……人人碰到這種事都會一時失去理智，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還是一個幾十年家庭生活都和諧美滿的一個女人，因為沒想到，所以更激進，我相信，等她慢慢冷靜下來，會跟你好好談的，只不過，我也覺得，事情的最後結果，是你跟東哥做出讓步，最好。&rdo;&ldo;我知道你會是這個態度……&rdo;王語說，嘴角微微提起來：&ldo;我們早晚有一天眾叛親離。&rdo;&ldo;別怪我說一句讓人寒心的話……這件事老王家的任何一個人知道了，都會覺得抬不起頭來……我們也都是普通人，這事兒，不光彩。&rdo;王語沉默著沒有說話，王麗也在旁邊沉默了一會，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輕聲說：&ldo;咱們回去吧，不回去跟爸解釋解釋，他不相信小媽的話的。&rdo;王語卻不肯動，她輕輕拉了一下，王語忽然抬頭，說：&ldo;姐，我害怕。&rdo;王麗愣了一下，王語眼皮子一耷拉，眼珠子就掉了下來，整個人看著好像瞬間小了好幾歲，像個高中生，很可憐。他本就長的瘦弱，以前不知道這些事的時候沒有發覺，如今知道了，再看他，覺得這些天似乎瘦了很多，看著很可憐。王麗嘆了一口氣，心裡頭沉的像海一樣，海水深而起伏，映著皎潔的有些冷的月光。&ldo;怕了，就回頭吧，路還在，別等到回頭的路都沒有了，後悔就晚了。&rdo;&ldo;我真的非常愛他，&rdo;王語說：&ldo;一開始的時候，可能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被他追求的感動了，可是如今，我真的非常愛他，捨不得離開他。&rdo;&ldo;電視劇裡不都說麼，愛一個人，最高的境界不是得到他，而是看著他幸福。這雖然都是狗屁話，可是反過來想，也不是沒有道理。你跟東哥在一塊，跟家裡頭都斷絕了關係，真的會快樂麼？人生在世，難道真的只要有愛情就能活了麼？&rdo;王麗說著握了握他的手：&ldo;其實我有些不理解東哥，按說他比我們都大，從小也都比我們成熟，這些問題他肯定都考慮過，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居然跟著你一塊瘋了。&rdo;&ldo;我們倆都是瘋子，瘋也是一塊瘋了，其實……&rdo;王語欲言又止：&ldo;其實她現在之所以那麼固執，不肯放手，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我，他覺得不能背棄我，所以在我沒放手之前，他都不會放手。&rdo;&ldo;不管你怎麼替他說話，我都覺得應該還是他負最大的責任，他比你大，算是長兄，俗話說得好，長兄為父，就算兄弟喜歡他，想跟他在一塊，他也該拒絕，說來說去，就算他有再多的苦衷，也改變不了一點，那就是他太自私了。&rdo;她說著掏出手機來：&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