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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東隔著牆問：&ldo;你沒事吧？&rdo;&ldo;沒事沒事沒事。&rdo;王語趕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把那摞磚頭重新堆放在一起，踩著又爬了上去。王東看著他，忽然笑了：&ldo;你怎麼也學會爬牆頭了。&rdo;&ldo;有個問題我想問你，不問了就睡不著。&rdo;王語扒著牆頭，低聲問說：&ldo;你，你喜歡男的麼？&rdo;王東臉上頓時沒有了笑容：&ldo;什麼意思？&rdo;&ldo;就是你理解的這種意思……你是不是……我事先說明啊，我也不是不理解你，真的，我真理解你，我有個朋友，跟你一樣，我覺得很正常，真的，不騙你。&rdo;他說著小心翼翼打量著王東：&ldo;農村封建思想這麼嚴重，你這些年，過的很辛苦吧……怪不得你說你心裡有個不可能的人呢，是男的吧？你們村的，還是你同學？難道是你們部卝隊的，長的帥麼，多大年紀？&rdo; &ldo;我不喜歡男人。&rdo;王東很直接地回答了他。他說的是實話，他喜歡女人，他當初之所以愛上王語，也是因為那時候的王語與其說是男人，不如說是女孩。十六歲，城裡人特有的乾淨與溫和，不像農村十六歲的男孩子已經滿嘴的粗話和口頭語，王語都沒有，他有一張近乎中性的俊秀的臉，和溫潤的，清新的氣質，那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除了王語，他還沒有對另外任何一個男人有感覺，他有著很正常的異卝性戀的審美。這一點從王語的身上就能看的出來，王語雖然不娘，可是面板白淨，身條細長，面容更是俊美，如果王語是跟他一樣強壯的肌肉型男，他一定不會有渴望。王東這麼回答，王語當然不會完全相信，他覺得可能自己的問法太粗暴了，這麼直截了當，像王東這種可能很好面子的男人，當然不會承認。他笑了笑，就要回去睡覺，王東忽然說：&ldo;你既然懷疑我喜歡男人，為什麼不親自試試？&rdo; 大老爺們王語愣了一下：&ldo;試試？&rdo;王東直直地看著他：&ldo;試試，試試看我對你起不起反應。&rdo;王語一下子笑了出來，扒著牆頭說：&ldo;你對同志有誤解吧，同志又不是怪物，跟普通的男女一樣，難道一個異性戀的男人見了個女的就想往床上爬？&rdo;他笑著從牆頭上下來，一轉身，臉就紅了：這個王東，什麼意思嘛，逗弄他？！可是王東剛才那表情，卻是很認真很嚴肅的，可能他剛才的問題觸犯了他，王語也有反思，覺得自己以後對王東，還是應該客氣一點，畢竟人家是比他大六歲的堂兄，年齡在那兒擱著呢，他跟個朋友似的什麼玩笑都開，確實不大合適，也不符合他在農村老家溫和有禮的行事風格。經過了反思之後，王語對王東，就恢復了以往的客氣。大清早看見王東，立即笑眯眯地打了招呼：&ldo;東哥，您早啊。&rdo;王東的眉頭就皺起來了。王語笑了笑，騎著腳踏車一溜煙地沒了影。他去村口的小賣部打醬油，順便買點油鹽醬醋茶。回來的時候卻碰見王東在路口站著，他佯裝沒看見，加快了騎車的速度，結果王東直直地往路上一站，直接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嚇了一跳，車子猛地一拐，這才避免了兩人相撞：&ldo;你瘋了？！&rdo;&ldo;這回不您您地叫了？&rdo;王東伸手搭上他的腳踏車，看著沒用力氣，可是他卻不能移動分毫：&ldo;你躲我？&rdo;&ldo;這話從何說起？&rdo;王語用不正經的語氣嘟囔了一句：&ldo;我一沒欠人錢二沒欠人情，幹嘛要躲你。&rdo;&ldo;以前也沒覺得你這麼伶牙俐齒。&rdo;&ldo;以前我牙口都收著呢，現在知道我厲害了也不晚。&rdo;王語用力抬了抬自己的腳踏車，可是腳踏車被王東按著，他根本動不了：&ldo;你想幹什麼呀？&rdo;王東臉色陰沉，問說：&ldo;你，是不是怕我喜歡男的，就害怕了？&rdo;王語笑了出來，忽然伸手，覆在了王東的手背上，輕輕抓了抓，然後鬆開：&ldo;就算你喜歡男的我也不怕，又不是變態，難道連親兄弟都不放過？&rdo;王東猛地鬆開抓著他腳踏車的手，說：&ldo;我不是同性戀，我喜歡女人。&rdo;他說完轉身就走，王語愣了一會兒，在後頭笑了出來。看來這個玩笑開的有點大，他這個堂兄，真的放在了心上。不是就不是嘛，不是的話，他也鬆了一口氣。他回到家裡，把買來的東西送到了廚房裡，他大伯從西屋出來，喘著氣說：&ldo;叫你堂哥過來幫我搬個東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