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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沒有說話，他們一直走到街對面的另一個巷子裡面，阿秀立即又喊道：&ldo;快跑！&rdo;胖子就跟著他又是一陣飛奔，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到胖子又喘不過氣來了，他們東繞西繞，也不知道最後繞到哪兒去了，最後胖子都迷糊了，扭頭看了一圈，說：&ldo;咱們這是到哪兒了？&rdo;&ldo;我託著你，你爬到牆頭上去看看。&rdo;阿秀說著就蹲了下來，胖子還猶豫了一下，事實證明他的猶豫是對的，阿秀還沒把他托起來呢，就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胖子被摔得喊了一聲，揉著屁股說：&ldo;還是你來吧，我託你。&rdo;阿秀長的比胖子輕巧多了，細細長長的身體。他踩著胖子的肩頭爬到牆頭上，正要往四周看呢，卻看見一對男女躲在對面院子的紫藤花架子底下親嘴呢。阿秀歲唐朝的民風歎為觀止，他以前看唐朝的奇聞異事，書上說當時有些女孩子看上了哪個讀書人，就會直接說晚上什麼時候什麼時候來找她，他還覺得不可信，如今他是越來越相信了，這才是婦女能頂半邊天呢，一個一個都夠彪悍。胖子漲紅了臉，問：&ldo;看到什麼了？&rdo;&ldo;噓。&rdo;阿秀趴在牆頭上，臉色也紅了，他看見那個男的把手伸進了那女人的胸口上慢慢地揉著。胖子卻急了，喘著氣說：&ldo;你快點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標誌性的房子，我快撐不住了。&rdo;阿秀戀戀不捨地往那對男女身上又看了一眼，這才放眼朝四周看了一眼，說：&ldo;前頭有個很花的樓，叫……叫春風渡。&rdo;好像是青樓。胖子就&ldo;哦&rdo;了一聲，說：&ldo;我知道怎麼走了，你快下來。&rdo;阿秀就跳了下去，拍了拍手，神神秘秘地跟胖子說：&ldo;我看見院子裡有一對男女在親熱呢。&rdo;&ldo;真的？&rdo;胖子聽了兩眼冒光，蹦著往牆頭上看了幾眼，結果院子裡忽然有人喊道：&ldo;是誰？&rdo;他們來趕緊就跑走了，胖子還滿心遺憾，說：&ldo;早知道就我上去看了。&rdo;他們到了賀蘭家的老宅子那裡，那裡果然已經化成灰燼了。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胖子偷偷看了一眼，說：&ldo;你看看，不讓你來你非要來，是不是已經燒成灰了。&rdo;太陽底下那些廢墟里頭，已經冒出新生的野草來，夾在黑色的灰燼裡頭，看著非常淒涼。阿秀揪了一把草握在手裡面，站在傾塌的斷垣殘壁上，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金白色的太陽那樣打，天上全是金黃的光，一絲雲彩也沒有。胖子走到他身邊，望著那些破落的院子說：&ldo;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早點走吧。&rdo;阿秀彎著腰在灰燼裡頭扒了扒，扒出來的灰燼被風吹到他身上，沾髒了他的鞋子。胖子無奈地騎在一株倒在地上的洋槐樹上，晃著腳，說：&ldo;你記起來這個地方了麼，有在哪裡藏寶貝了麼？&rdo;阿秀搖搖頭，說：&ldo;我們家原來這麼大呢。&rdo;&ldo;大有什麼用，一把火就沒有了。&rdo;胖子趴在樹枝上，說，&ldo;依我看，你要是能找到你的親人就好了，你們家應該很有錢，找到親人，你就不用再當奴才了。&rdo;&ldo;可是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rdo;阿秀臉上有點傷感，說，&ldo;怪不得人家說美屋華廈，頃刻就沒有了，果然是這樣。&rdo;他嘆了一口氣，說：&ldo;不知道是誰這麼心狠，把我的家給燒成這樣。&rdo;&ldo;別看了，咱們走吧，不知道二爺現在醒了沒有。&rdo;阿秀就拍拍手，走到一個小池塘邊洗洗手洗洗臉，他望著池塘裡頭倒影的自己，撇了撇嘴巴，一時有點茫然。他們回來的時候，李天霸還在草地上躺著，阿秀把他扶了起來，胖子忽然說：&ldo;阿秀，你幹嘛跟著大爺不跟著二爺，跟著二爺多有前途，跟著大爺就只能當奴才，大爺又不會喜歡你。&rdo;阿秀瞪了胖子一眼：&ldo;那你怎麼不跟著二爺，當二爺的小白臉？&rdo;胖子就說話了，訕訕的，說：&ldo;那二爺也得能看上我……&rdo;他們扶著李天霸剛進了院子，石頭就跑過來了，著急地問：&ldo;阿秀，你去哪兒了？&rdo;&ldo;我陪著二爺出去轉轉，大爺找我？&rdo;&ldo;大爺生氣了，叫人找你呢，你快去吧。&rdo;阿秀一聽，趕緊把李天霸交給石頭，自己慌里慌張地跑明月居去了，剛進了院子就聽見李盡忠的聲音，在屋裡頭沉沉的說：&ldo;還知道回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