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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劉管事就說：&ldo;看病哪有不給錢的。從前都是府裡頭幫你付的錢，可是府裡以前沒有給下人請醫看病的慣例，都是自己掏錢看大夫。你不但要付這回的錢，前頭府裡賬上替你墊上的錢，你也要還回來。&rdo;那大夫看到這個情況，就訕訕地笑著說：&ldo;醫者之心，不給錢也無妨，也無妨。&rdo;大夫雖然這麼說，阿秀卻不能這麼幹，他一時懵懵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可還是掏了十兩銀子給大夫。掏完錢他的眼眶就紅了，有點傷心，扭頭看向李盡忠。李盡忠幽幽的，吩咐阿英說：&ldo;去端壺熱茶來。&rdo;劉管事咳了一聲，在旁邊說：&ldo;對了，還有，不只前頭的錢要墊上，以後請大夫看病也得自己掏錢，府裡就不給墊了。&rdo;阿秀都要哭了，神情懵懵的，小臉漲得通紅。 都是大爺的意思等到劉管事他們走出去的時候，阿秀就忍不住了：&ldo;怎麼以前都不說，我一有錢就說了！&rdo;&ldo;這也是府裡的老規矩，不只針對你，幾個夫人那裡也是，都是各院花各院的錢，要不然也不會每個月發月例。你以前沒錢，可傷還是要治，我怕你擔心，就沒告訴你。這都是劉管事，知道大夫人賞了你銀子，說不能壞了規矩，我也沒有辦法。&rdo;李盡忠說著就走到床邊，低聲安慰說：&ldo;身體要緊，錢沒了可以再攢。&rdo;&ldo;攢攢攢，怎麼攢……&rdo;阿秀眼圈一紅，就拿被子矇住了頭，哼哼起來了。李盡忠卻笑了出來，隔著被子摸了摸他的頭，說：&ldo;別惱了，以後勤快點，我多賞你一點就有了。&rdo;阿秀還是傷心的不得了，覺得自己這三十兩銀子來的突然，走的估計也會很快。果不其然，三天後那個大夫又來了，阿秀一看是他就不肯叫他看了，縮在被子裡面說：&ldo;我不要他給我看了，我換大夫！&rdo;阿英就說：&ldo;程大夫是洛陽城裡頭最德高望重的正骨師傅，腿傷可是大事，你要是不好好治，將來殘廢了後悔就晚了！&rdo;阿秀欲哭無淚，可想想也覺得阿英說的很有道理，狠狠心咬咬牙，就又讓那個大夫給他看了一回，又留了幾個藥膏給他。這樣看了三次，他那三十兩銀子就一個子也沒有了。他抽屜裡只剩下平常攢的零零碎碎的幾個銅板。劉管事冷冷地看著他，說：&ldo;以後再看大夫，要是銀子不夠了，可以先在府裡賬戶領，府裡雖然不能免費給你看病，可也不是鐵石心腸，可以像先前那樣給你預付，等你有了銀子再還回來。&rdo;阿秀臉色漲的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傷心的。劉管事看到他這樣似乎很舒坦，眉眼上都帶著笑意，說完了就朝外頭走。阿英卻心軟了，偷偷追了出去，小聲問：&ldo;咱們府裡向來對奴才寬厚，不是說小病自己看，大病都是府裡頭掏錢麼，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例子，二爺院裡的小廝胡園去年爬樹摔斷了腿，不就是賬房給的錢麼？這阿秀雖然仗勢欺人，這一回也確定可憐，我看……&rdo;&ldo;你用不著可憐他。&rdo;劉管事冷冷地說：&ldo;這是大爺的意思，我是遵命行事。&rdo;阿英吃了一驚，問：&ldo;大爺的意思？大爺怎麼會……&rdo;&ldo;這有什麼稀罕，大爺對那奴才就是一時新鮮，早晚攆他出去。&rdo;劉管事嘴角露出了一絲笑，眼睛裡卻透著陰冷：&ldo;大爺不喜歡多事的人，這事你別亂講，也別過問了。&rdo;&ldo;知道了。&rdo;阿英停下腳步，眼看著劉管事出去，心裡頭七上八下，趕緊跑到大夫人那裡去報告了。她還是高興的，她也看不慣大爺突然寵起了一個小奴才。大爺是什麼人，李家的頂樑柱，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麼會喜歡一個男孩子，就算是要納新夫人，也得是她阿英這樣的女孩子。三夫人就是由一個丫鬟一躍而上成了三夫人，她阿英或許也有這一天也說不定。大夫人聽了果然很高興，說：&ldo;雖然大爺對他興趣淡了，你也不能馬虎了事，該何候好還是要伺候好，別叫他抓住了把柄。&rdo;三夫人也在，聽了更高興，說：&ldo;我就說大爺遲早玩膩他！&rdo;&ldo;別說那些有的沒的，現下當務之急，就是趁著這個空檔你趕緊把大爺的心勾回來，我是不行了，年老色衰，大爺看不上，你二姐又是那麼個脾氣，指望不上她，如今咱們家裡頭就看三妹你了，你可得爭口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