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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衛生紙踢到垃圾桶旁邊，回頭看了周崗一眼，發現周崗一直在看著他，他想了想，終於還是伸出手來，把那兩團衛生紙拈起來扔進了垃圾桶裡，那黏黏的液體沾溼了他的手指頭，他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回頭看周崗還在看著，就笑了出來，往自己的褲腿上抹了一把，一副憨憨的模樣。&ldo;過來。&rdo;艾鼕鼕走到床前，捋了捋自己的袖子，問：&ldo;床單也要洗麼，那枕頭套呢，要不我去拿個拖把幫您拖拖地吧？&rdo;結果他說的這些他全乾了一遍，累的他哼哧哼哧的，在他氣喘吁吁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周崗忽然指了指床底下：&ldo;還有幾件衣服，一塊洗了吧？&rdo;艾鼕鼕喘著氣蹲下來往床底下看，結果看見周崗的幾雙臭襪子，還有兩個替換下來的內褲。艾鼕鼕雖然沒有潔癖，什麼髒活都願意幹，可是內褲這種東西，他還是覺得很骯髒，內衣跟襪子不一樣，襪子就算再臭，他也可以洗，可是內褲不一樣，他不願意碰。於是他就講條件：&ldo;我幫您幹了這麼多活，您願意收我當乾兒子麼？&rdo;周崗躺在床上看電影，聲音開的非常大，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就把筆記本往旁邊一放，按了暫停，問：&ldo;都幹完了？&rdo;艾鼕鼕嘴巴動了動，終於還是膽子差了那麼一點點，蹲下來，把床底下的內褲和襪子拿了出來。可是為了報復周崗對他的頤指氣使，他把內褲和襪子放在一塊洗。這還是他艾鼕鼕他趕緊甩了幾下，居然沒甩掉，他就把手伸到了水龍頭下頭，那兩根毛就被水衝了下去，轉悠了一圈，流進了下水道里面。他臉上熱熱地回頭看了一眼，卻看見周崗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床上下來了，就站在他身後。他&ldo;欸&rdo;了一聲，周崗就將上身的襯衫脫了下來，艾鼕鼕盯著周崗那雄渾健壯的上半身，半天沒回過神來，喉嚨太乾，忍不住嚥了口唾沫。身材真他媽好……修長的腰身上肌肉的線條那麼漂亮，褲腰那隱隱露出一撮腹毛來，讓他想起剛被他沖掉的那兩根。周崗把襯衫塞給他：&ldo;這個也洗了。&rdo;他抓著那件襯衫，呆呆地&ldo;哦&rdo;了一聲，周崗忽然問：&ldo;看上癮了？&rdo;他&ldo;啊&rdo;了一聲，趕緊轉過身去，臊著臉說：&ldo;我是看你褲鏈沒拉好。&rdo;周崗低頭一看，褲鏈還真沒拉好，就笑了，大大咧咧地拉了一下，站在艾鼕鼕身後說：&ldo;你還挺聽話，都洗了？&rdo;艾鼕鼕&ldo;哦&rdo;了一聲，嗓子有點堵得慌，他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儘可能地正常：&ldo;你還有別的沒，都找出來，我都可以洗。&rdo;周崗就笑了，靠著他說：&ldo;那你過兩天再來。&rdo;&ldo;那你跟長官他們說一聲，每隔兩天我都可以過來幫你打掃衛生，我什麼都能幹。&rdo;雖然這活並不比他在車間的活輕鬆，可是難得在自由，而且他在車間幹活那是純粹的勞動，在這兒幫周崗幹活，那是一種投資，將來有了感情了，不管他出獄不出獄都有撈不完的好處。周崗也沒說行不行，突然從後頭伸手撩起了他的頭髮，他驚了一下，趕緊伸手擋住了，溼噠噠的手就碰到了周崗的，周崗就把手收了回去，說：&ldo;你這頭髮也太難看了，怎麼沒剪了？&rdo;&ldo;我不說了麼，這樣安全。&rdo;周崗就笑著說：&ldo;剪了吧，在這兒不會有人欺負你。&rdo;艾鼕鼕心想，這算不算周崗對他的一種變相的承諾呢？他也不敢問，就&ldo;哦&rdo;了一聲，說：&ldo;也成。&rdo;衣服都洗完了之後，他就抱著水盆去外頭晾衣服，走到外頭的時候，忽然碰見了鄭融，倚在不遠處的一個大槐樹上。他趕緊低頭快步走，想趁著鄭融不注意趕緊溜出去，結果剛走了兩步就被鄭融叫住了，鄭融站直了身體，衝著他喊道：&ldo;艾鼕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