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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凌晨五點多鐘的時候，走廊裡頭的燈才亮了，牢房裡終於可以看得清大概的輪廓。艾鼕鼕一個一個地掃視過去，猜測猥褻他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可是他一個一個看過去，都覺得不大可能，又都覺得有可能，這些人他熟悉的沒有幾個，有些連長什麼樣子都還沒有印象。天漸漸地亮了，有人陸續地開始起床，他這才迷糊著睡了過去。再醒來就是凱子把他搖醒的了，他揉了揉眼睛，就聽凱子問：&ldo;你怎麼這麼睡起來了，不冷啊？&rdo;艾鼕鼕看了看旁邊的人，沒有說話，凱子就說：&ldo;你可以再睡一會兒，到時候估計周哥會來叫你。&rdo;艾鼕鼕這才躺了下來，眼睛迷迷糊糊的，不一會兒就又睡著了。可是好像這一覺也沒有睡多長時間，他忽然又醒了，這一回像是有預感似的，突然就醒了過來，他眯著眼，感覺到身邊又多了一個人。艾鼕鼕屏住呼吸，拳頭都握了起來，撲騰一下坐了起來，正要開口罵呢，結果發現他床邊坐著的，是周崗。&ldo;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rdo;&ldo;我一夜都沒睡好，昨天晚上，有人過來佔我的便宜。&rdo;周崗愣了一下：&ldo;誰？&rdo;&ldo;就是不知道是誰呢，當時估計一兩點鐘，走道里頭的燈都熄了，黑燈瞎火的，根本什麼都看不見。我太害怕了，也沒敢吱聲，弄的我後半夜都沒敢睡，你看，我眼睛是不是都有紅血絲了？&rdo;他說著就撐開眼皮要給周崗看，周崗卻沒顧著看他，只接著問說：&ldo;怎麼佔你便宜了，摸你了，還是……&rdo;&ldo;那倒都沒有，就是我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脖子裡靠著個人。&rdo;艾鼕鼕說：&ldo;不過那也夠嚇人的了，我到現在還有心理陰影呢。&rdo;周崗這才笑了出來，目光灼灼地瞧著他，說：&ldo;你模樣整這麼齊整往狼窩裡頭鑽，不就是等著這一天？&rdo;艾鼕鼕一聽，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要看不看地看著周崗，眼皮子一耷拉，問：&ldo;你覺得我模樣很齊整麼？&rdo;周崗一愣，嘴角就提了起來，看著艾鼕鼕的一張臉漸漸地浮上了一層紅。艾鼕鼕的神色很有意思，他故意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眼皮子卻有點抖，身上那點矜持到底沒能掩蓋住靈魂的那點盪漾勁兒，像是在勾引他。&ldo;長眼的都能看見，你往這兒看……&ldo;周崗說著指著自己的眼睛問：&ldo;我長眼了麼？&rdo;艾鼕鼕嚥了口唾沫，沒說話。周崗就笑了，說：&ldo;你不是要給我做家務麼，還不趕緊起來？&rdo;艾鼕鼕就爬了起來，穿上鞋過去洗漱，等他洗漱完了，卻發現周崗在他床上躺著，好像是睡著了。他就放輕了腳步，靜靜地在一旁站住，誰知道剛站穩腳跟，周崗就睜開了眼睛，他問：&ldo;你也沒睡好啊？&rdo;周崗從床上坐起來，說：&ldo;就是覺得你床上香，想躺一會兒……噴香水了麼，這麼好聞？&rdo;艾鼕鼕死不承認：&ldo;沒有，大男人一個，噴什麼香水。不過你要想睡就在這兒睡一會兒吧，我去你那裡幫你收拾房間。&rdo;&ldo;也行。&rdo;周崗就脫了鞋，靠到了牆上：&ldo;不過你在我那兒別亂翻，翻到少兒不宜的，對你不好。&rdo;他說這話帶了很重的調侃的意味，艾鼕鼕笑了笑，就過去幫周崗打掃衛生去了，能給周崗打掃屋子，他覺得特別有勁頭，把該洗的衣服都洗了，洗到周崗的內褲的時候，他忽然有了點臊臊的想法。他想聞一聞，看看周崗的內褲是什麼味道。就是這麼一個念想，就讓他渾身火熱了，他回頭朝門口看了一眼，確定一個人也沒有，就把周崗的短褲拿了起來，握在手裡面，猶豫了再三，幾次拿起又放下，終於還是一狠心壓進了水裡面，冰涼的水一碰到他的手背，就讓他整個人從火熱中回過神來，他想，自己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真是夠害臊的。他愛周崗愛到畸形的地步，這時候已經初見端倪了。衣服洗完之後，他又把整個房間的衛生打掃了一遍，這一回連床底下都掃了，像是他們小學的時候大掃除。整理好房間之後，他又往門口看了一眼，確定只有他一個人，他就翻開周崗的鋪蓋，開始找東西。像周崗這種成年男人，身邊沒有女人的時候，都會藏幾本黃色小說或者噴血的圖片，他覺得周崗一定也有，而且周崗在之前讓他別亂翻，未必就完全是開玩笑。他想翻出來看看，青春期的躁動支援著他，讓他感受到一種偷偷摸摸的刺激和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