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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兇手已死。&rdo;林雲深道：&ldo;既然此案是人所為，且兇手已經伏法，為何你們陳家牆頭上貼了那麼多驅邪的符篆？&rdo;&ldo;死的如此慘烈，難保不有怨氣。我那些符篆大多來自北川李氏之手，是超度亡靈的靈符。&rdo;陳秋靈道：&ldo;你們要查棲霞裡之事，卻來到這裡，想必也是被這兇手混淆視聽的行為給迷惑了。&rdo;林雲深覺得這陳秋靈處處透著古怪，可又說不出具體哪裡古怪。喝了一壺茶，又坐了一會，三個人便從告別出來了。陳秋靈送他們到院內，卻叫住了巫行道：&ldo;不知道你如今住在哪家客棧，如果有什麼不方便，儘管來我們陳家住。我哥哥雖然已經不在，但還有我，我雖然不如哥哥招待的周到體貼，但也可以保你在這裡住的快活。&rdo;&ldo;不勞陳門主費心，我這人散漫不羈慣了，住不得你們深門大戶。&rdo;陳秋靈面上露出幾分高傲姿態來，冷笑中帶了幾分痛恨：&ldo;以前住得，現在就住不得了？&rdo;旁邊的林雲深卻問：&ldo;如果我們要來住，陳門主歡不歡迎？&rdo;&ldo;自然一樣歡迎。&rdo;林雲深拱手致謝，三個人出了陳府，林雲深又咳嗽了幾聲，白隱替他收緊了大氅：&ldo;可是冷了？&rdo;林雲深還沒說話，旁邊的巫行道卻笑道：&ldo;良人？你們兩個何時結成了道侶？&rdo;白隱道：&ldo;這與你無關。&rdo;&ldo;兩個妖道結成道侶，可不是好事。&rdo;巫行道說著拱手道：&ldo;今日多謝你們，來日還會相見，告辭。&rdo;他說著戴上帷帽，轉瞬便凌空而去。林雲深看他消失在大雪之中，眯著眼說：&ldo;這個巫行道的話，你覺得有幾分可信？&rdo;&ldo;我從前聽過他的名字，聽說他雖然出身巫覡，但為人光明磊落，頗有俠氣，江湖上很多人願與他結交。他今日說的話，也未必是假的。&rdo;&ldo;你說奇不奇怪，同樣是修邪術，為何我就被人痛罵圍攻，他就很多人願意結交？&rdo;白隱道：&ldo;他修的黑巫術，在西南卻類似我們這裡正經的玄門。朝廷要安定西南邊陲，除了官府，也要仰仗他們這樣的勢力，既然是朝廷認定，自然不算妖道。&rdo;林雲深道：&ldo;這世道真是不公平。&rdo;白隱道：&ldo;我看你好像受了點冷風，臉色不大好，今日就到這，咱們先回去。&rdo;林雲深點頭，忽然又扭頭問：&ldo;有個事……&rdo;&ldo;嗯？&rdo;&ldo;那個……&rdo;林雲深突然覺得有些怪異，吞吞吐吐道：&ldo;你剛才當著他們的面，為何那樣稱呼我？&rdo;&ldo;我們如今既以道侶行走江湖，不該這樣稱呼？&rdo;白隱看了他一眼，然後抬起頭看向前方，一邊走一邊道：&ldo;你可知尋常夫妻，都是怎樣叫的？女子喚男子相公，郎君，男子喚女子娘子，拙荊，可你我不算是夫妻。&rdo;&ldo;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原也沒說要像夫妻一樣啊，你可以叫我楊柳一，柳一，要想親熱一點，可以喊我柳弟，嘻嘻嘻。&rdo;誰知道他這般不正經，白隱卻是板著臉，道：&ldo;你說的這些，我都不願喊。&rdo;&ldo;為何？&rdo;&ldo;首先，我知道你不是楊柳一，我若喊你楊柳一，沒辦法對你如此親近，我自己心裡有坎，覺得像是對別人如何，不舒服。&rdo;&ldo;……&rdo;&ldo;再者，我知道有許多人喊親近之人為弟……但從前韓秦川總喊你雲弟，好好的稱呼，被他給糟蹋了。我不想讓你聽見雲弟柳弟，便天天想起他。&rdo;&ldo;……&rdo;&ldo;我知道你心裡如何想，想我迂腐不堪，斤斤計較。我白隱原就是迂腐計較的人，不想和別人重樣。我覺得良人甚好，《詩&iddot;秦風&iddot;小戎》有言：&ldo;厭厭良人，秩秩德音。&rdo;我少年時讀到此詩便覺得很好，古時夫妻互稱良人，非夫非妻，兩廂平等，不正適合我們兩個？&rdo;林雲深明白白隱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說，他們兩個男人，即便是結為道侶，那也是兩個男人，自然不能像小夫妻那樣，一個喊相公，一個喊娘子，這良人既可以互相稱呼，那你喊我良人，我喊你良人，便沒有男女之別。只是……只是良人也是夫妻啊，可沒人規定說這道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