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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抹了什麼，身上怎麼那麼香？&rdo;高靜陽抬手聞了聞自己的胳膊，說：&ldo;我什麼都沒抹呀，我連洗面奶都沒有用，只用肥皂打了手。&rdo;他覺得兩個人這麼貼在一起挺彆扭的，便扭了幾下，誰知道男人突然往他屁股上抓了一下，他嚇壞了，趕緊掙扎起來，說：&ldo;姑父你又欺負我！&rdo;男人笑著抱住他，說：&ldo;看你這麼瘦，屁股上倒是很肉。&rdo;哎呀呀，這是什麼軍人呀，別給軍人丟臉了，真是一個老流氓，把他當女孩子耍。高靜陽捂著自己的屁股，說：&ldo;瘦子屁股上就不能有肉了，沒有肉怎麼能叫屁股？！&rdo;他《讀者》也不看了，掙扎說：&ldo;抱這麼緊熱死了，你鬆開我。&rdo;&ldo;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聽話，不動就不熱了。&rdo;男人爽朗地笑了出來，他們身體緊緊貼著，他連男人笑的時候胸腔的震動也可以感覺得到。他就老實了下來，心想他姑父真是討厭，為了取笑他，故意捏他的屁股。外頭的雨似乎下的更大了，根本就沒有要停的意思。而且天色也越來越陰沉了，他們不得不開啟了沙發旁的檯燈。高靜陽看見外頭黑成那樣，心裡頭有些害怕，躲在他姑父的懷裡面，說：&ldo;該不會要打雷吧？天這麼黑！&rdo;&ldo;怎麼，你怕打雷？&rdo;高靜陽抬頭看了看，見他姑父正捧著雜誌看的津津有味，便搖頭說：&ldo;沒有，我就是覺得天這麼黑，好像要打雷閃電。&rdo;他說著又看了看外頭的天，說：&ldo;下這麼大的雨，我姑姑中午還能回來麼？&rdo;&ldo;估計不會回來了，十二點下班，兩點又上班，哪兒那麼多事兒，來回折騰。&rdo;&ldo;那我姑姑不回來……咱們中午怎麼辦，還出去吃麼？&rdo;高鎮寬這才抬起頭來，看著高靜陽說：&ldo;這不是還有你麼？&rdo;&ldo;我？&rdo;&ldo;你不是說你會做飯，比你姑姑做的還好吃麼？&rdo;高靜陽語竭，可是他又覺得自己做飯有些吃虧，就問：&ldo;那我做飯，姑父你幹什麼呀？&rdo;&ldo;我刷碗吧？&rdo;高鎮寬皺起了眉頭，說：&ldo;小孩子家，做個家務還討價還價？&rdo;&ldo;可是我想吃姑父你做的板栗紅燒肉。&rdo;高靜陽難得撒謊不臉紅，說：&ldo;我昨天晚上還夢見了呢，可好吃了。&rdo;高鎮寬一聽，立即放下了自己手裡的雜誌，嘴角噙著笑，注視著自己臂彎裡的高靜陽。 共同語言高靜陽第一次發現原來說謊這麼容易，可以得到那麼多好處。外頭的雨下的正大，他躺在沙發上，懶懶地想，要不要待會吃飯的時候，再表現出一副很驚豔的表情來。他想了想，又覺得討好的表情多了會適得其反，他那個姑父看著也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他就從沙發上站起來，跑到廚房裡頭問：&ldo;姑父，你需要我幫忙麼？&rdo;&ldo;坐著看電視去吧，不用你問了。&rdo;高靜陽還是賣了一下乖，說：&ldo;要不我幫你剝板栗吧？&rdo;&ldo;不用，你手那麼嫩，要是剝壞了，你姑姑回來還不衝我嘮叨。&rdo;高鎮寬笑了出來，揚了揚手說：&ldo;要真想幫，幫我把圍裙繫上，過來。&rdo;高靜陽老老實實地跑了過去，把圍裙繫上之後，他卻沒有立即出去，而是站在一邊看著他姑父在那裡忙活。高鎮寬居然也沒有攆他出去，他站在那裡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說：&ldo;其實板栗不炒也很好吃，又香又甜。&rdo;男人的手指又修長又靈活，剝板栗的速度也不是蓋的，高靜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頭，又說：&ldo;我在家吃板栗，都是用我爺爺的小錘子捶碎了吃。&rdo;高鎮寬笑著說：&ldo;你就是個小祖宗，嬌貴的不成個樣子。姑父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雖然家裡條件也很好，可沒有你這麼有福氣。&rdo;&ldo;那是我爺爺疼我。&rdo;高靜陽有些得意，說：&ldo;我也不是嬌生慣養，我們院子裡頭，比我嬌生慣養的人多了去了，你是沒看見。而且我姑姑也常說了，你們那個時候的小孩子怎麼能跟我們這一代相比，時代進步了，人們奔小康了。&rdo;他那樣什麼都不懂的模樣，說出這麼老道的話來，逗得高鎮寬又笑了出來，抬起頭看著高靜陽，說：&ldo;像你姑姑會說的話，你姑姑平日裡就喜歡教育人，這都是職業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