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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鎮寬站了起來，臉色難看的厲害，他看了高靜陽一會兒，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抑制自己的聲音，說：&ldo;那你別忘了去衛生所看看。&rdo;他說著就走開了，高靜陽埋在膝蓋上好長時間才抬起頭來，抬頭看見他姑父已經走得很遠了，心裡頭就更難受了，又哭了起來。手腕上這麼明顯的咬傷，他也不敢去衛生所，怕衛生所的護士會問他誰咬的，他將袖子放了下來，似乎哭的已經有些虛脫了，暈暈的，腳底下像踩著棉花。他回到家裡頭，高明紅還在擔心著他，看見他兩眼明顯哭過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ldo;沒事吧？&rdo;高靜陽搖搖頭，可是眼淚就又湧出來了，他覺得很丟臉，就回了自己屋裡頭。等到他關上門的時候，他才又默默地哭了出來，那麼傷心，因為他知道他跟他姑父這一回怕是真的分掉了。期間高明紅來敲他的門，他翁著嗓子，說：&ldo;我已經睡了。&rdo;高明紅隔著房門問：&ldo;你沒事吧？&rdo;他&ldo;嗯&rdo;了一聲，說：&ldo;沒事。&rdo;他閉著眼睛，眼睛似乎被淚水泡的有些疼。他姑姑似乎在門外頭站了一會兒，才會所：&ldo;別亂想了，好好睡一覺。&rdo;他沒有作聲，壓抑的嗓子都疼了。一直等到他姑姑已經睡下的時候，他才偷偷爬了起來，跑到客廳裡頭，偷偷摸摸地找了藥水和棉花簽出來。他將先前包紮的紗布絞了下來，這一把紗布剪掉看著更慘不忍睹了，他是沒見過什麼傷口的人，都不敢仔細的看，因為把已經結了痂的傷口又被咬破了，從前那些深色的痂就碎在了傷口裡頭，他忍著疼小心翼翼地清洗了一番，有用紗布重新纏上，等一切弄完的時候，已經出了一身的汗。他想了想，覺得自己這麼悲慘，就又哭了起來。他姑父竟然一條簡訊也沒有發過來，也沒有再問他怎麼樣了，好一點沒有。這是他所希望的結果，可是他姑父真的不理他了，他卻舉得那麼難受。高明紅見他深色恍惚，就問：&ldo;昨天你怎麼跟你姑父說的？&rdo;&ldo;已經分乾淨了。&rdo;高靜陽說：&ldo;你放心吧。&rdo;一句&ldo;你放心&rdo;說的高明紅說不出話來，她的臉色微微動了動，終於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而是摸上了他的手腕，問：&ldo;換藥了？&rdo;他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手腕，明明還被衣裳遮的好好的。高明紅說：&ldo;我聞見藥水味兒了。&rdo;&ldo;哦。&rdo;他應了一聲，說：&ldo;換了塊紗布。&rdo;他阻止了他姑姑想要檢視的手，說：&ldo;快好了。&rdo;高明紅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說：&ldo;你要怪就怪我吧。&rdo;高靜陽誰也不怪，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只是覺得很難受，說不出的難受，什麼都不想幹，睜開眼閉上眼都是他姑父。他彷彿是陷入了一場夢魘裡頭，有時候他難受的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就想著他姑父手，淫，想用身體的快 ，感來麻醉自己，他沉浸在這種虛幻的放縱裡頭，有時候一夜就弄好幾回。老爺子看著他臉色很不好，也會偷偷地問高明紅他是怎麼了，高明紅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說：&ldo;我也不清楚，他也不跟我說。&rdo;老爺子就含糊不清地問：&ldo;是……是因為鎮寬的事兒麼？&rdo;&ldo;不是，高鎮寬那兒早就沒什麼事兒了。&rdo;高明紅笑了笑，說：&ldo;他這個年紀，該是叛逆期了，情緒上有點反常也正常，您別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了，擔心您自個兒就好了。&rdo;她這麼說了，老爺子就不再問她，只是擔心地看著高靜陽。高靜陽也不出門了，就窩在家裡頭，天那麼熱，整天窩在家裡頭精神頭就更不好了。老爺子以為他是陪著自己才不肯出去，就叫他多出去。可是高靜陽搖搖頭，說：&ldo;我哪兒也不想去。&rdo;&ldo;到底……到底怎麼了？&rdo;老爺子說話很吃力，外頭的陽光照進來，是七月底八月初的夕陽，照過來有一束白白的光，可以看見塵埃在裡頭浮動。這是多麼溫暖又慵懶的一個下午，高靜陽低下頭來，沉默了一會兒，心中有一些委屈，想要找人訴說，他看了他爺爺一眼，默默地說：&ldo;我……我喜歡上一個女孩子，可是那個人已經有男朋友了……&rdo;老爺子似乎吃了一驚，隨即就呵呵的笑了起來，他鼻子一酸，回頭看了他爺爺一眼，說：&ldo;爺爺，你還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