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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把抓住佛恩的胳膊,&ldo;還有幾輛能開的車?&rdo;&ldo;越野吉普就一臺還沒被炸碎‐‐&rdo;&ldo;好,這裡再守一刻鐘,你帶上這二十公斤5號趁機突圍‐‐&rdo;話未說完,佛恩便激烈地反對:&ldo;我來頂住,您先走!&rdo;&ldo;你不行,吳杜倫為人更為貨,我要是撤了這裡五分鐘都頂不住,誰也沒的走!&rdo;&ldo;我不走!陳大哥我‐‐&rdo;佛恩愣住了,他額頭上抵著&ldo;極地銀狐&rdo;冰冷的槍口。&ldo;走!&rdo;陳琛此刻面色猙獰狠絕,喝道,&ldo;綁在一起人貨一起沒!分頭走,能保住這些貨記你一大功!&rdo;佛恩發著怔,顫著身,他似乎想哭,卻因為十多年沒哭過,早已經忘記眼淚能從何而來‐‐陳琛又吼了句&ldo;走!&rdo;他打了個激靈,騰地站起身去收拾。陳琛撥出口氣看下察沙:&ldo;你‐‐&rdo;察沙起身,對陳琛鞠了記躬:&ldo;琛哥,對不起。&rdo;&ldo;你要跟著他……也好。&rdo;陳琛很快明白過來,有一絲不快,但也知道此時不是算賬的時候,忙改而飛快地按按他的肩,&ldo;保住這批貨……以後他是你的。&rdo;察沙的臉有了一絲鬆動,他看了陳琛一眼:&ldo;您……把他&lso;送&rso;我?&rdo;陳琛點了點頭,無暇再說,也是轉身準備去了。察沙走下吊腳樓,便見佛恩呆呆地站在壁角處,臉上的紅腫指痕尤在,手裡機械地給自己的槍支上膛。他知道他什麼都聽到了,正要走過去,佛恩亦看見他了,抬頭道:&ldo;把車開出來,裝上貨,就我們倆撤出去,其餘什麼都不要帶,快。&rdo;裴峻在望遠鏡看著遠處煙塵滾滾的密林,覺得若是再袖手旁觀下去,那個人只怕這次註定要葬身於此了,然而還在細想辦法時,身邊已經傳來&ldo;收隊&rdo;的命令。他驚了一下,起身道:&ldo;就這麼無功而返?&rdo;&ldo;要不然呢?也跟著咬成一團?我們向誰開火?吳杜倫有槍有人有地盤,是連緬甸政府都不敢惹的麻煩,我們把他往泰國引?這個責任我負的起還是你負的起?&rdo;將軍有些煩躁地擼了擼花白的短髮,&ldo;裴,我也很想拔了這個毒窩,畢竟我們策劃了那麼久,那個香港人引渡回去鐵定坐牢‐‐可在國家安全面前,你,我,他什麼都不是!&rdo;裴峻只思索了一瞬便放棄了勸說,他知道什麼也無法說服眼前這個軍人,於是當機立斷地提起一把雷明頓半自動來福槍背上身,將軍有些詫異地看著他拉開迷彩服將子彈一圈一圈地纏在腰腹處:&ldo;裴……你要做什麼?&rdo;裴峻利索地收拾行裝,跳出掩體:&ldo;將軍,我尊重您對國家利益的重視和信仰,也請您尊重我的選擇‐‐&rdo;他將槍趴地一聲上膛,&ldo;我的狩獵從沒半途而廢過。&rdo;陳琛被俘的時候其實是還算鎮定,在一尊加農炮‐‐即使是十年前就該從軍界被淘汰掉的型號‐‐的炮擊下,就他那點武器那點人,除了玉石俱焚外似乎亦只有投降這一條道路可選。他被塞進車子前最後望了眼濃煙滾滾的寨子,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活口能留下‐‐他只知道自己如今落到那個絕不比土匪文明到哪兒去的&ldo;吳將軍&rdo;手中,處境可謂慘淡。隨即他又安慰自己,憑他是誰,到底不能要了他的命,不過是求財而已,只等見了面再做周旋吧。但他也沒能很快地見到這位令人頭痛的將軍,顛顛簸簸地在黑暗中被運到一處地方,又立即被搜走了武器關進鐵皮房子裡繼續黑暗,一天一夜滴米未進,昏昏地熬到次日,才有人開了門,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陳琛重咳了一聲,他身上本就帶傷,不得治療沒有進食,早已經周身發起低燒來,逆光下見不清來人樣貌,只待那人站定,拍拍他的臉頰,他才暈暈沉沉地抬起眼來。吳杜倫今年四十多歲,正是個壯年軍人,身量高大地不似個緬甸男子,但依舊是一般的烏漆抹黑。&ldo;陳琛。&rdo;他說泰語,只是腔調頗怪,咬文嚼字一般地,&ldo;段雄是我的參謀長,你敢殺他?&rdo;陳琛一驚,段雄分明只是廢了一條腿,如何便死了?心裡便知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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