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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莫斯科空曠的街口，莫凡覺得夜色像個噬人的野獸，有那麼一瞬間似乎想要一口把他吞沒。但是他已經不是那個一無所有的莫家幼子了。所以他看了莽莽的夜色一眼，堅定地跨出雙腿，轉過彎去找住的地方。他要睡個好覺，做個好夢。 當晚莫凡睡得並不好，事實上他有點失眠了。第二天一早莫凡就和華夏美食那邊的人聯絡，然後聽到了約瑟夫一行人回來的訊息，霍勁當然也在。據說他們跑去海邊溜了一圈，順道看望了考核期過後去了海軍發展的矮個子朋友。莫凡也沒急著去找人，而是信步走在街頭。春末夏初正是河水高漲的時節，作為聯通五海的&ldo;五海之港&rdo;，河運自然特別興旺。這算是蘇聯首都最熱鬧的季節吧？莫凡踱步走到碼頭，隨意地觀察著江上絡繹不絕的貨輪。沒走多遠，一個寬額廣頤的中年人就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用俄語說道：&ldo;莫先生，我們長官想請你過去喝杯咖啡。&rdo;莫凡挑了挑眉：&ldo;你們長官？&rdo;中年人往碼頭附近一間咖啡屋示意。莫凡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很快就看見了坐在窗邊的兩個人，一個是霍勁，另一個有著典型的蘇聯人外貌，想來就是約瑟夫家的小兒子薩肯阿莫托夫約瑟夫……哦，名字太長了，喊他約瑟夫就好。莫凡跟著中年人走過去，在霍勁和約瑟夫對面落座，一臉禮貌的笑容：&ldo;你好，約瑟夫少校，還有霍少。&rdo;霍勁端著咖啡，慢悠悠地朝他一笑。約瑟夫也微笑著說：&ldo;歡迎你來到蘇聯。今天是霍的生日，我們準備來一個露天燒烤，你要來嗎？&rdo;莫凡說：&ldo;當然。&rdo;&ldo;把你的住處告訴我，我中午讓人去接你。&rdo;約瑟夫以東道主的身份安排好後，又說：&ldo;你也對我們河運感興趣？一大早就過來這邊了。&rdo;&ldo;當然感興趣。&rdo;莫凡說：&ldo;你們的航線設定得非常好，還有貨輪的設計、碼頭的分工，都很值得參考。要是我有機會整頓河運的話，肯定要學習你們這裡的經驗。&rdo;約瑟夫微微揚頭，冷哼道：&ldo;知道我最討厭什麼人嗎？我最討厭你這種滿嘴空話、虛偽至極的人。&rdo;&ldo;那還真可惜，&rdo;莫凡摸摸下巴，語帶嘆惋：&ldo;你錯過了我這麼出色的朋友。&rdo;約瑟夫能感覺到霍勁對莫凡的不同，縱使霍勁從莫凡入座開始就沒說過話，但自從發現這人出現在晨光裡的碼頭上時，霍勁的目光就一直黏著在他身上。約瑟夫是認識莫凡的。當初他們相遇時霍勁一個人在靶場，打得又狠又準，他一下子就盯上了。後來父親正好帶他去拜訪霍老爺子，也就交到了霍勁這個朋友。某種程度而言，約瑟夫算是見證了霍勁和莫凡之間的糾葛。他的立場很明顯，霍勁是他的朋友，而莫凡曾經是霍勁的朋友，後來不是了‐‐在他認識霍勁的那天起就不是了。所以對於莫凡，他沒有客氣可言。正相反，他還很不喜歡霍勁對莫凡的特別。在他們俄羅斯人的觀念裡，翻臉就是翻臉，沒什麼好說的，他最不喜歡假惺惺的空客氣。&ldo;霍很心軟，&rdo;約瑟夫說：&ldo;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一個人有機會傷害我的朋友兩次‐‐莫先生，無論你出於什麼目的再接近霍，只要在我們這邊，我都不會讓你如願。&rdo;莫凡抬手端起咖啡，學著霍勁的姿勢慢慢地抿了一口。等約瑟夫慷慨的發言統統講完，他才說道：&ldo;約瑟夫先生，你恐怕誤會了什麼。我怎麼可能是來接近霍少的呢？我來是為了正事。華國的西邊河網密佈，管理起來有點麻煩，利用率也不高，所以我被派來學習你們的河運經驗‐‐不信的話，你可以打個電話到你們的政府確認。我這是提前兩天過來熟悉環境，明天你們這邊就會派人帶我去參觀你們的河運統籌部。&rdo;約瑟夫冷哼一聲：&ldo;你們政客要找藉口，比什麼都容易。&rdo;莫凡笑眯眯：&ldo;要說政客……你身邊那位才是最典型的政客吧？約瑟夫先生。&rdo;&ldo;霍怎麼會是政客？&rdo;約瑟夫說：&ldo;霍拿起槍桿就是標準的軍人。&rdo;莫凡摸清楚&ldo;敵軍&rdo;的底細了。早就聽說這個小約瑟夫不留餘力地把霍勁拉進他的圈子，霍勁生日還送出一架軍用直升機，而且霍勁一拿到就能上手，恐怕駕照那邊也少不了約瑟夫的活動吧？這麼盡心盡力，會是為了&ldo;朋友&rdo;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