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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當然不能跑去衛家的地盤說：&ldo;我覺得你搞得不好，我來幫你整整。&rdo;就算兩家表面上再怎麼客氣，人家心裡還是想把你往死裡踹。但也不是完全沒辦法。霍勁跑完中東也準備把海星那邊的事放一放，轉去行政那邊混點經驗。明眼人都知道他這人有多能來事兒，扔去哪都能折騰點不同的東西，怎麼看他也會被擱到西北。因為這地方目前最需要新鮮血液。衛家明這個西北一把手也不是沒做實事，只是相比其他四個區，西北的步子邁得小了點兒。就連起步比它晚的西南都飛速發展起來了，能怪別人盯著它嗎？把霍勁放到離墨海稍微遠一點的中等城市，應該是上邊樂見其成的，這既是敲打衛家，也是期盼著找到突破口，把西北也拉起來。國家就像一個木桶，它的真正發展水平取決於每一個地區的發展程度，只要有一根短板存在，那你就盛不了那麼多水。所以無論何時都要堅持八字方針‐‐共同發展，和平崛起。莫凡邊思索著接下來的安排邊走出大門，正要喊車回招待所，卻突然聽到邀請式的兩聲喇叭響。是輛低調的黑色轎車，上面已經落了一層雪，薄薄的，但差不多把它蓋住了。莫凡手機震了震，開啟一看，原來是一條簡訊：上車。發信人：霍勁。莫凡：&ldo;……&rdo;車窗慢慢地搖了下來，霍勁微笑著朝莫凡發出邀請。難怪昨晚這傢伙關機，原來是坐上了回國的飛機。莫凡坐上副駕座，繫好安全帶，問道：&ldo;那邊的事都忙完了？怎麼不給我回個電話？還玩起簡訊……&rdo;霍勁拿出手機飛快按了按。莫凡手機又動了。又是霍勁的簡訊……&ldo;我嗓子凍壞了，這會兒聲音又沙又啞，簡直就像你唱歌那麼難聽，你得負責把它養好。&rdo;&ldo;……你能不能別那麼愛面子！愛面子也就算了，能不能別那麼愛揭短！&rdo;唱歌猶如殺豬，而且永遠不在調子上的莫凡悲憤了。‐‐重來一次也拯救不了天生的五音不全啊！霍勁又發簡訊：&ldo;今晚我們來玩個遊戲吧，玩&lso;誰先出聲誰就輸&rso;怎麼樣？&rdo;&ldo;霍少真是童心未泯。&rdo;莫凡不客氣地嘲笑。&ldo;我指在床上。&rdo;霍勁補充。&ldo;……滾蛋！！！&rdo;&ldo;好提議，晚上我幫你滾滾。&rdo;&ldo;……&rdo; 夜色無邊（下）夜幕降臨，雪也慢慢緩了些。霍勁開車不緊不慢，就著車水馬龍的正街出了市郊，順著林蔭小道往北郊開。說是林蔭也不恰當，樹丫子都光了，時不時被雪壓得彎了腰，喀滋喀滋地響，車輪壓過路面稍稍一震，啪嗒一聲立馬崩斷。難得的是樹梢升了一輪圓月，清輝灑滿了雪地，風雪天氣帶來的陰雲似乎也要散了。看著皎潔的月光皎白的雪，莫凡心神一鬆。老實說，近兩年兩個人膩得緊，這段時間分開了幾個月還真不習慣。要不是霍勁剛剛那麼一鬧騰，他可能真的會生出點久別重逢的感傷。莫凡問道：&ldo;跑完中東，你也差不多帶出一批可以撐著海星的人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rdo;霍勁剛才也只是鬧莫凡一下，並不是真的覺得自己聲音難聽得見不了人，他反問：&ldo;你呢？&rdo;他一開嗓莫凡就知道他的嗓子是真的凍壞了，啞到不行，說話也簡潔無比。本來莫凡挺想和霍勁繼續呆一塊的，可他思來想去，怎麼想都覺得霍勁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頓了頓，莫凡還是直接說：&ldo;我麼，接下來想去下面走一走，但是有些事我自己是做不來的，如果你沒別的安排，我們就一起去。如果你有別的安排，我可以問問王言平的想法，王家和莫家連在一塊也很久了，林爺爺又臨近退休，說服他和我一起去個下面磨一兩年應該不成問題。&rdo;王言平是林老軍醫的女婿，弟弟王和勝又是莫建東手下的得力干將，兩家早就已經密不可分，只是王言平運氣不太好，在中南一直被壓著爬不起來。追究起來那是要回到上幾代的恩怨了，在一個地方紮根久了，有世交，自然也有世仇，王家的世仇是眼下紅得發紫的梁家，王和勝就是看透了中南的局勢才遠離故土到西南發展。偏偏王和勝又是倔人，死釘在中南不肯離開，這幾年一直在縣與縣之間來回平調，基層經驗都不知攢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