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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元慶拱手：&ldo;實在是有愧！蕭存良死後，海定王一系的狄賊更加猖狂，州中百姓苦不堪言……可恨還有人造謠生事，授狄賊以柄，殺我東明百姓無數！&rdo;楊玄靜默。他與厲行都知道暗中興事的人是誰，只是沒有試圖阻止。說起來很矛盾，他們心裡都牴觸著這種做法，可偏偏又讓大軍藉著這種毒計帶來的便利勢如破竹地連下數州。比起眼前的孫元慶，他們已經改變太多。厲行似乎更能接受事實，一語帶過這事，笑著問起孫元慶其他事宜。與此同時，李寶在國舅爺營帳裡高興地說著打探來的訊息：&ldo;……燕三提刀入了府衙，狄賊正在第十七個小妾身上耕耘呢，命就沒了。後來大開城門，元帥說要盡斬惡賊，首先提名的是個叫孫元慶的小吏，聽說他名頭最大！沒想到燕三當場就跪下，說&lso;元慶是忍辱為之&rso;，然後就說起那孫元慶如何暗中經營、如何與狄賊斡旋。想不到啊！原來在北地也有能人無數，有機會我可真想見見這燕三和孫元慶……先生，你怎麼了？&rdo;國舅爺回神：&ldo;沒事，你接著說。&rdo;一旁的方笑世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這時突然有人來報：&ldo;國舅爺，外頭有個和尚求見，說是姓郝。&rdo;原來是郝光來了。見著那長得異常猥瑣的老友，國舅爺只把李寶支開，沒開口。郝光咕嚕嚕地灌了大半杯茶水，抹抹嘴：&ldo;你知道我為什麼來了？&rdo;國舅爺不鹹不淡地：&ldo;不知道。&rdo;&ldo;你弟弟有出息啊！&rdo;郝光咧嘴：&ldo;我知道你一到昌州就瞞不下了，因為你弟弟確實厲害！沒錯，這些年我都知道他們的下落，但沒告訴你‐‐因為我不想你認他們！有些事你容易忘，我忘不了！&rdo;國舅爺沒接話。&ldo;你當初是半死不活，一天到晚沒幾個時辰是清醒的。但這不是把你送去當祭童的理由！&rdo;郝光咬牙：&ldo;我可是記得的，我敲開鎖拖著你離開，你都不走，就那麼坐在那裡等死！你那時候的神情我忘不了，這輩子都忘不了！如果李老沒有出現，你就真的死了！後悔有什麼用？後悔就該原諒？做夢！&rdo;國舅爺說：&ldo;我不會認他們。&rdo;郝光更為切齒：&ldo;我當然知道你不會，你這人事事考慮得遠，你怕你弟弟因為你而斷送了仕途！你不想讓他跟你的惡名扯上任何關係！更不想再讓別人因為這事而指責他們！&rdo;郝光越說越怒，國舅爺卻淡道：&ldo;你去見大厲吧，把狄國如今的狀況告訴他。&rdo;郝光搖頭：&ldo;有什麼好說的，耶律圖親自領來的大軍快要與厲家軍碰上了，那是一場實打實的硬仗，沒有取巧可言。&rdo;&ldo;你也不能一輩子都當細作，正好趁這個機會走到明處。去吧，以後有關兵事的訊息你都直接傳給大厲，我就不管了。&rdo;郝光動了動嘴，最終還是沒反駁。把這些糟心事交還給厲行也好，省得繼續鬧心。‐‐對於郝光的出現，厲行與楊玄也沒有太驚奇。當初在汴京他們就見過這個讓人過目難忘的和尚，知道他是個活泛人。有郝光經營多年的情報網在，厲行迅速掌握了狄國大軍的動向。正如郝光所說，耶律圖親自領著大軍到了汴京，準備與厲行直面交兵。也許是因為海定王耶律衍蕭進死後大肆剷除異己的做法惹怒了耶律圖，耶律圖回朝後就將耶律衍關押起來，親自掌舉國之兵。這個訊息無疑是喜訊。耶律衍雖然容不下外族，可領兵打仗卻是一等一的好手，他們兄弟鬩牆，得益的就是東明瞭。厲行一臉複雜地看著汴京地圖：&ldo;想不到再次重歸汴京，居然要設法攻打它。&rdo;楊玄道：&ldo;我們該慶幸耶律圖選擇了城戰而不是野戰。在野戰方面，我們沒有半點優勢。&rdo;厲行點點頭：&ldo;隨行的工匠開始造攻城器械了嗎？&rdo;&ldo;已經開始了……&rdo;楊玄正要細說，突聽外邊傳來一聲&ldo;報&rdo;字。把人叫進來一說，原來是狄國使者到。厲行兩人面面相覷，還是楊玄說：&ldo;讓他先候著，我們稍後會見他。&rdo;兩人穿好甲袍，就讓人把狄國使者帶過來。對方掃了營帳一圈，用生硬的明語道：&ldo;吳國舅不在？&rdo;楊玄應道：&ldo;吳監軍正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