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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舅爺猛地起身：&ldo;告辭！&rdo;方笑世追了出去，與國舅爺沉默著出了汴京，直歸大營。等到汴京被遠遠拋在身後，方笑世才問：&ldo;你準備怎麼辦？&rdo;國舅爺已經冷靜下來：&ldo;總會有辦法的，我不信老天總是偏向狄國。&rdo;&ldo;要跟厲鵬展商量嗎？&rdo;&ldo;要。&rdo;快馬加鞭地回到軍中，國舅爺直奔帥營。郝光竟然也在，臉色有些不好。國舅爺知道耶律圖果然已經動手了，沉聲道：&ldo;大光，你立刻傳信到各地，要他們堅壁清野，全力守城！&rdo;郝光攥緊拳：&ldo;我這就去。&rdo;厲行喝道：&ldo;站住！&rdo;說完轉向國舅爺：&ldo;既然他已經歸入軍中，也就要聽軍中號令，你不能再擅自差使。&rdo;國舅爺沒心思與他爭拗：&ldo;那請厲帥下令讓各地嚴戒，並封鎖各城門，不允許私自進出。既然你知道情報網出了問題，應該也能猜到大概。&rdo;他直視厲行：&ldo;難道這一路過來你心裡就沒有半點疑慮？&rdo;厲行沉默片刻，招來一個親兵吩咐：&ldo;去把各位將領叫過來，有要事商議！&rdo;郝光問：&ldo;我可以去了嗎？&rdo;厲行點頭。國舅爺鬆了口氣，只要不讓狄國內應仿效百姓開城門迎敵，狄人要破城也不容易。趁著眾將還沒到，國舅爺把耶律圖的意圖說了一遍，厲行回道：&ldo;早就知道這一戰不易，所以也沒多吃驚。只是要拿回完好無損的北地，怕是不太可能了。&rdo;聽到厲行的感嘆，國舅爺愣了一會兒才回神，說道：&ldo;北地也有不少有志之士，他們應該會出手。王師佔著正理，天下歸心也是遲早的事。&rdo;他說得隱晦，厲行卻聽懂了‐‐國舅爺是要把在狄國的所有勢力都交出來。佔著正理就能天下歸心，誰信？恐怕少不得要費盡心思去策動。國舅爺剛剛要郝光傳話，怕也不只是傳給各地守將。厲行默然片刻，鄭重地說：&ldo;都是東明好漢，我定然不會虧待他們。&rdo;國舅爺笑道：&ldo;我一路奔波有些乏了，而且兵事我也一竅不通，你們商議吧。&rdo;回到營中，一直沒說話的方笑世突然道：&ldo;你這模樣，好像比猜出耶律圖的計謀時還要難過。&rdo;&ldo;沒有。&rdo;國舅爺否認：&ldo;你不知道，大厲是我在汴京的天陰沉沉，似乎快要下雨。入夏本就雷雨多，這會兒熱得叫人心焦，看來悶個半天又該瓢潑而下了。國舅爺近來都稱病不出，整日呆在營裡。郝光來見也不見，只讓他把所有事都向厲行稟報，這次彷彿真的要把自己完完全全地摘出來，對於戰事那是不聞也不問。他不管，方笑世自然也沒法管，只是少不了要追問：&ldo;你又在算計什麼？&rdo;國舅爺用手撥動著隨意散放的算籌，聞言嘆了口氣：&ldo;我覺得我被耶律圖騙了，他打的主意說不定不是屠城。&rdo;方笑世皺眉：&ldo;那他準備做什麼？&rdo;&ldo;你也說過耶律圖這人最難捉摸……說他有梟雄之能，確實有；但他把東明半壁河山搶去後就任由蕭進和耶律衍折騰，對治理江山根本沒什麼興趣。若說蕭進佈局還有可能先舍城引王師深入北地，再成合圍之勢。可耶律圖一生無不是以驍勇之軍直面迎敵，怎麼可能做出棄城的決定？事後下令屠城倒像他的作派。&rdo;國舅爺說：&ldo;但是他到底要做什麼，我也想不清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