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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崇昭用唇蹭了蹭謝則安的耳根，牢牢地將人禁錮在懷裡：&ldo;三郎，你還是不相信我……&rdo;謝則安抬手把趙崇昭的腦袋推開：&ldo;這和相信不相信沒關係。&rdo;趙崇昭沒再多說，只把謝則安摟得更緊。他總希望謝則安更肆無忌憚一點，越越線越好，這種想法很沒道理，但他就是覺得只有那樣謝則安才是真正接納了他！謝則安伸手拍拍趙崇昭的腦袋：&ldo;別鬧，我給譚先生寫封信。&rdo;趙崇昭乖乖在一邊看著。入冬後謝則安比其他季節更懶，沒事要忙時連一根指頭都懶得動，提筆後有些生疏，過了好一會兒才寫得順一點。他慢吞吞地把信寫完，轉頭瞥了眼還在一邊待著的趙崇昭：&ldo;你今天沒正事？&rdo;趙崇昭振振有詞：&ldo;有，但我要等你！我知道三郎你今天沒事！你得陪我一整天，你不陪我一整天我不回去。&rdo;謝則安：&ldo;……&rdo;這傢伙妥妥的昏君苗子。年關將近，沒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想在這節骨眼上惹事。這年冬天雖冷，但防禦工作做得好，餓死人凍死人的情況大大減少，趙崇昭的日子過得快活得很。而此時此刻，北狄王都也在籌備著過個好年。定都之後，北狄多少也受到漢人文化的影響，重要節日或多或少和南邊重合了，比如除夕、元宵等等大節。也不知哪家商戶先向南人學習，搞起了&ldo;過年促銷&rdo;活動，街上叫賣的、買辦的都比往年要多得多，連平時不怎麼需要的東西都因為價格降了一截而統統抱了回家。看過端王給謝則安寫的信之後，耶律衍沒再去過水榭。當然，更有可能是因為耶律衍去平亂了。冬天水草漸稀，草原人糧食快吃盡了，難免會因為這樣或那樣的摩擦鬧起來。以前遇到這種事他們一般是轉移內部矛盾，去大慶那邊燒殺搶掠來&ldo;補給&rdo;，如今大慶邊軍強盛，他們沒辦法再那樣做了，只能內槓。耶律衍回到家中時甲袍還沾著血。想到那些不中用的叛黨，耶律衍冷笑一聲：&ldo;一群烏合之眾。&rdo;耶律衍沒有詢問下人家中的情況，他徑直走往水榭。有些東西經了別人的口，難免會添油加醋，還是親眼看到的比較讓人放心。耶律衍邁入水榭，只見端王正倚在那兒小歇。這水榭是照著端王當年想要的模樣建的，端王對他說過的話，他一句都沒忘。可這人呢，卻把他自己說出口的事拋得乾乾淨淨，一點都沒留下。耶律衍大步走近，逼視著端王的睡顏。或許是察覺了光線的變化，端王緩緩睜開眼。即使過了十年、過了二十年，這雙眼睛還是一樣撩得他心旌搖曳。當年分別時這人伏在他懷裡，還是個半大少年，小小的個兒，抱起來又軟又舒服，差點讓他捨不得放開‐‐但是他得走，必須得走，不走，他們都會困死在那小小的一隅；再重逢，他毫不遲疑地認出了他，兩個人之間的依戀像是滲入了血骨，誰都無法將它拔除……後來呢？耶律衍伸手掐起端王的下巴：&ldo;叛亂都平完了，你的身體也該養好了吧？&rdo;端王淡淡一笑：&ldo;多謝大王高抬貴手，不再餵我吃毒藥。&rdo;耶律衍手微微一頓。長時間服用那種讓人無法使出力氣的藥，確實等於在吃毒藥。他問人要藥的時候那些人只考慮能不能奏效，哪會去想配出來的藥會不會傷到端王的身體？這件事是他理虧。但理虧歸理虧，耶律衍不打算讓端王蒙混過關。耶律衍冷笑說：&ldo;那應該是養好了？&rdo;端王說：&ldo;好了。&rdo;他毫不閃避地與耶律衍對視，&ldo;好了又如何？你想做什麼？&rdo;耶律衍說：&ldo;我想做什麼，你難道還不明白嗎？&rdo;端王垂眸，不再接話。耶律衍說：&ldo;明知道我會看到信，還故意寫成那樣，你應該想過會有什麼後果的。&rdo;他伸手按住端王的後頸，&ldo;沒有一個馬背上的人，會容忍自己的配偶做那樣的事。&rdo;端王仰頭看著耶律衍，嗤笑出聲：&ldo;配偶？&rdo;耶律衍狠狠地吻上端王的唇。他已經很能忍耐了，換成其他人，哪會顧著端王當時身體如何、端王心裡是不是願意。事實上要不是突然聽到附族叛亂的訊息，他恐怕也不會那麼&ldo;大度&rdo;。他自己猜測是一回事，真正看到端王那封思念之情溢於言表的信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