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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卿兩眼一亮:&ldo;對啊,蔡兄說得有理。&rdo;蔡東說:&ldo;我瞎說的,瞎說的,&rdo;他又提醒沈敬卿和姚清澤,&ldo;聽說今兒有個人進京,和姚參政相談甚歡,不知你們有沒有聽說?&rdo;姚清澤眉頭一跳:&ldo;什麼人?&rdo;蔡東說:&ldo;那人叫杜綰,聽說是從東南方向來的,操著奇怪的口音。不過長得挺周正,看起來像個大大的好官。&rdo;這話可就踩到沈敬卿的神經了。他面向奸邪,還未入仕已經有人斷言他絕對不會是個好官,光是看這張臉已經註定了他坎坷的仕途。好不容易成了姚清澤的大舅哥,姚清澤卻是個不頂用的,永遠被那個謝則安壓一頭。沈敬卿說:&ldo;面相能頂什麼事?&rdo;他憂心地看向姚清澤,&ldo;這不會又是一個呂寬吧?&rdo;&ldo;呂寬&rdo;兩個字一出,姚清澤也被刺激到了。那時他對呂寬推崇備至,還那麼積極地把人引薦給姚鼎言,結果那呂寬竟是那種人。身在官場,看人的眼光也是非常重要的,他鬧出過那樣的事兒,哪還有人願意和他結交?偏偏最應該支援他的姚鼎言永遠看不上他這個兒子!姚清澤站了起來:&ldo;我去父親那邊看看!&rdo;蔡東說:&ldo;去吧,我和敬卿兄在這邊等你。&rdo;沈敬卿點點頭。姚清澤一走,沈敬卿開了口:&ldo;蔡兄,我們三人之中還是你看得最明白啊,要不是你訊息靈便,我們現在恐怕還被矇在鼓裡呢。&rdo;蔡東給足了沈敬卿面子:&ldo;哪裡的話,我要不是靠著敬卿兄你們幫忙哪能在京城呆下去?&rdo;沈敬卿相當受用。他說道:&ldo;你認識的人多,幫我找些可靠的畫師過來,我有事要用到他們。&rdo;蔡東兩眼一亮:&ldo;敬卿兄想到了什麼好主意?&rdo;沈敬卿想到蔡東也是能見到趙崇昭的那撥人,頓了頓,決定拉蔡東一起幹:&ldo;蔡兄也是有雄心的人,何不和我來拼一場?&rdo;蔡東好奇地問:&ldo;怎麼拼?&rdo;沈敬卿說:&ldo;我找人按照我的意思畫出百幅&lso;青苗贊&rso;,繪出各地對青苗法的讚揚之聲。到時蔡兄你和我一起進獻給陛下,陛下肯定會對青苗法更為贊同,我們也能借機進位制置三司條例司……青苗法這東西,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放出小半年,能得三成利!&rdo;蔡東之前確實不懂青苗法是怎麼回事,聽沈敬卿這麼淺顯地一解釋,頓時來了興致:&ldo;獻幾幅畫就有用了嗎?&rdo;沈敬卿大為肯定:&ldo;有用,當然會有用!我們當今陛下……呵呵。&rdo;最後兩聲&ldo;呵呵&rdo;,一切盡在不言中。蔡東說:&ldo;好!找畫師的事包在我身上!你說的是各地,那我儘量找些在其他地方呆過的人。&rdo;沈敬卿說:&ldo;大善!&rdo;兩個人對視片刻,都露出會心之笑。至於姚清澤,他們有志一同地忽略了。好歹相處了這麼久,姚清澤有多大的能耐他們都看得清楚。姚清澤如今已經變成只盯著謝則安看的廢物,對他們而言再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們要是不想辦法另找出路,遲早會和姚清澤死在一塊!蔡東和沈敬卿心中有了主意,也並不急著走,都氣定神閒地坐在原處等姚清澤回來。過了許久,姚清澤臉色難看地出現在他們眼前。蔡東滿懷關心地問:&ldo;怎麼了?&rdo;姚清澤說:&ldo;那個杜綰是個投機之輩,為了藉著新法撈好處,大肆地在我爹面前鼓吹他轄地裡施行得多好。我爹已經被他說動了,準備明天就帶他去面聖!&rdo;蔡東和沈敬卿對視一眼,毫不意外地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戒備和警惕。他們的主意被那個杜綰搶先了!沆瀣一氣這種情況絕對不是普遍適用。有些人越是奸邪越是容易嫉恨別人,沈敬卿會拉蔡東&ldo;入夥&rdo;,一來是因為蔡東能見到趙崇昭,二來是因為幾年相處下來蔡東一直給他捧臭腳,捧得他十分舒心。這會兒從天降下一個杜綰來,沈敬卿忍不住唾罵:&ldo;不要臉!&rdo;三人頓時對那個杜綰同仇敵愾起來。杜綰是個投機者,實實在在的投機者。他上書一封,代表鄉親對青苗法大誇特誇。杜綰是正經的進士出身,文采斐然,一番讚美讓姚鼎言看得渾身舒坦,只差沒引為知己。姚清澤三人還沒想出辦法把這傢伙排除在&ldo;新黨&rdo;之外,姚鼎言已經領著他去見趙崇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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