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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促狹地看向謝則安：&ldo;看來皇侄兒還是不放心我和你獨處啊。&rdo;謝則安：&ldo;……&rdo;端王在側，謝則安當然不能坐在原位等趙崇昭進來。他起身去迎接趙崇昭。趙崇昭一見著人，手立刻伸了出去，在衣袖下握住謝則安的手，不著痕跡地收緊五指。謝則安壓低聲音說：&ldo;趙崇昭，你別疑神疑鬼。&rdo;趙崇昭理直氣壯地說：&ldo;我沒有疑神疑鬼，聽說皇叔在你這兒，我順道來見見皇叔而已。&rdo;他補了一句，&ldo;小時候我和皇叔可親近了。&rdo;謝則安懶得這睜著眼說瞎話的傢伙，任由他牽了一會兒才收回手。端王也站起來等趙崇昭進門。趙崇昭總覺得端王有哪裡不一樣了。一別數月，端王清減了不少。如果說從前端王有時總會出神，像具離了魂的空殼，如今他的目光沉著了不少。多奇怪，端王已經三十幾歲，這一刻才像真正成熟起來。趙崇昭說：&ldo;皇叔，那耶律衍實在可惡，讓您受苦了！&rdo;端王看向謝則安。謝則安說：&ldo;耶律衍曾經給陛下寫信。&rdo;他簡單地將耶律衍那張狂的宣言說出口。端王已經好些天沒想起耶律衍這名字。耶律衍會放了他，於他而言也是意外中的意外。不過這也是因為趙蟬情急之下的坦白勾起了耶律衍的愧疚，要不是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對他做過那麼多瘋狂的事，耶律衍得知那些事之後只會覺得&ldo;看，你果然也是愛我的，所以你就永遠留在我身邊吧&rdo;。端王並不為耶律衍的&ldo;幡然悔悟&rdo;感動。從知曉耶律衍的身份那一刻起，他已經清醒地意識到耶律衍永遠不可能是他的伊勒德。既然從一開始已經徹底敲碎了所有期望，耶律衍對他做什麼或者逼他做什麼，都不會再讓他有半分動搖。也許有那麼幾天，他們都假意把對方當成當初那個少年，重溫了當年的舊夢。可夢就是夢，醒來之後絕不可能再繼續。耶律衍也是因為徹底清醒了，才會對他放手。端王笑著說：&ldo;這狂妄的語氣，還真是他會說的話。&rdo;謝則安有些憂心地望著端王。端王說：&ldo;我也不說假話，我在那邊確實不太好過。不過我們都知道耶律衍是瘋狗，我就當是被瘋狗咬了一口。&rdo;謝則安挑挑眉：&ldo;你是說就這樣算了？&rdo;趙崇昭應和：&ldo;不能就這樣算了！光明正大到我們境內把皇叔你擄走，我絕對不會放過他！&rdo;他雖然防著端王跟防賊一樣，可在大是大非上還是很拎得清的，端王和耶律衍之間不管有怎麼樣的牽扯，端王都是看著他長大的皇叔，外人敢欺負到他皇叔頭上來，哪能說放過就放過！端王說：&ldo;我有說就這樣算了嗎？&rdo;他也挑起眉頭，&ldo;瘋狗咬了我一口，我自然要把那隻瘋狗弄死！&rdo;謝則安：&ldo;……&rdo;果然是趙家人的血統啊。端王說：&ldo;我正想入宮去找陛下。&rdo;他冷笑起來，&ldo;我想去你恭王叔那邊，不知道陛下願不願意讓我去。&rdo;趙崇昭一愣。藩王封地可不是隨便說換就換的，真要隨便換來換去，非亂套不可！端王說：&ldo;我不要封地，我一個人過去就好，什麼人都不帶。&rdo;趙崇昭說：&ldo;皇叔是想親自報仇？&rdo;端王點點頭：&ldo;仇要自己報才痛快。&rdo;他看向趙崇昭，&ldo;五年，五年之內，我也要耶律衍嚐嚐當階下囚的滋味。如果陛下不同意就算了，我也不想讓陛下為難。&rdo;趙崇昭考慮片刻，說道：&ldo;我給你找個替身回涼州。皇叔你不洩露身份的話，去哪兒都方便。&rdo;端王一怔。他沒想到趙崇昭會這麼放心他‐‐他可是有過&ldo;造反前科&rdo;的。趙崇昭像是看透了端王的想法，認真說道：&ldo;既然三郎相信皇叔，我當然也相信。&rdo;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ldo;小時候皇叔對我和寧兒都很好……&rdo;端王想起逝去的皇侄女，心中悵然。他感嘆道：&ldo;那時候你們兄妹倆還那麼小，一眨眼你都這麼大了。&rdo;趙崇昭看著端王沉鬱的眉眼，越發覺得耶律衍該死。他抓緊端王的手：&ldo;皇叔放心，恭王叔那邊我會打招呼，譚先生也在那邊，聽說你們小時候都和譚先生很要好。譚先生主意多，皇叔以後可以多和譚先生聊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