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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裴任由他抱著自己一會兒，才說道：&ldo;我大概能猜測出是怎麼回事。經過治療的人都有個共同特點‐‐記憶力增強，隨著記憶力增強會出現&lso;放大效應&rso;。《軍事手札》裡面記載過這樣的先例，據說在戰爭時期曾經有人嘗試人體改造，導致一隊自願充當實驗者的特種兵部隊有半數成員自殺，因為&lso;放大效應&rso;使他們接受過的資訊裡面最血腥、最黑暗的部分放大了無數倍。而活下來的那一半，變得冷血、多疑、暴虐，除了殺戮的快感之外再也無法感知任何感情，簡直是戰爭機器‐‐黑格豪斯把這稱為&lso;滅絕人性的黑色計劃&rso;。&rdo;高競霆心頭髮涼。容裴看著他說：&ldo;很不巧，你可能碰上了這樣的副作用。&rdo;高競霆激動地說：&ldo;不可能！我很正常！&rdo;他怎麼可能會變成那樣的怪物……他怎麼可能是那樣的怪物！高競霆收緊手臂，死死摟住容裴以減輕心頭的慌張。容裴安撫：&ldo;高競霆，你不要太在意，事情沒有那麼糟糕。你的症狀不算很重，注意控制情緒就不會有問題。&rdo;事實上容裴心裡並沒有那麼平靜，這件事他要承擔大部分的責任，因為當時他是能夠勸住高競霆的。只不過那時候他片面地相信不會有問題，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而且看到《軍事手札》上語焉不詳的&ldo;黑色計劃&rdo;時，他並沒有往這件事上面，後來對照高競霆的言行舉止，他就將兩件事聯絡起來了。所幸高競霆只是改變了對他的態度。如果高競霆以前不是&ldo;傻子&rdo;、如果高競霆最深的負面情緒不是因他而生，他完全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麼事。現在這種情況他還可以應付得來。而且高競霆……也並沒有徹底地失去感情。容裴輕輕親了親高競霆泛紅的眼眶，說道：&ldo;別擔心，沒事的。今天是休息日，你回家去和高叔商量一下李斯特的事。&rdo;高競霆問：&ldo;你呢？&rdo;容裴知道對現在的高競霆最不能隱瞞，所以他解釋道：&ldo;我在索德帝國那邊認識一個朋友，他告訴我他們的腦區細化研究外洩了，這和李斯特告訴我的理由吻合。他還說竊密的是遠東聯邦的人，我覺得這裡邊肯定有聯絡，所以我想去找最瞭解遠東聯邦的人。&rdo;高競霆疑惑：&ldo;誰？&rdo;容裴說：&ldo;我三叔，容君臨。&rdo;如果說以前的高競霆對容君臨一點了解都沒有的話，現在的高競霆卻已經知道這個傳說般的人物有多厲害。即使被關在牢裡，他被限制的也只是行動自由而已。一直到今年為止，遠東聯邦的領袖在他每一年生日時依然會透過各種方式發表賀文，替他&ldo;慶生&rdo;。雖然這未必沒有抹黑、羞辱容君臨的意思在，但是單憑他入獄二十來年卻還能讓那邊記掛如斯，足見他的不凡之處。高競霆說：&ldo;那所監獄有些特殊，你能進去嗎？要不要我……我找父親幫你？&rdo;容裴本來想說&ldo;我有辦法進去&rdo;，但想到高競霆現在的狀況，又說道：&ldo;也好，要不然我要去探訪還真有些麻煩。&rdo;高競霆聽到容裴接納自己的幫助，原本還有些靠不著岸的心慢慢就平復下來，他高興地說：&ldo;那我這就和父親聯絡。&rdo;他興高采烈的神情讓容裴微微停頓下來。高競霆沒有察覺到他的沉靜，很快就聯絡上高榮成。到了高榮成這個年紀，睡覺的時間會越來越少，所以即使時候還早，高榮成也已經坐在書房開始工作。高榮成問：&ldo;競霆你有什麼事？&rdo;高競霆把容裴想探視容君臨的事告訴高榮成。高榮成心裡有些訝異，畢竟他比高競霆更瞭解容裴，要是容裴想去見容君臨絕對不會麻煩到他頭上來。他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ldo;好，我會去打招呼。你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rdo;高競霆被他這麼一問，索性就把等一下自己要回家和他商量事情的打算說了出來。高榮成說：&ldo;我中午要出去，要不你現在就過來吧。&rdo;高榮成積威猶在，高競霆自然沒法反抗他的話，他點點頭說：&ldo;那好。&rdo;高榮成意味深長地瞧了他和容裴一眼，說道：&ldo;出門前記得先穿好衣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