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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袁寧聽課時表現如常。正課上完了，照例又到了替袁寧解答問題的時間。孟兆耐心詢問袁寧這兩天有沒有攢下什麼疑問。袁寧想了想，問：&ldo;老師你知道植物為什麼會生病嗎？&rdo;孟兆一愣，答道：&ldo;植物生病的原因可多了，缺陽光、缺水份、缺元素、缺營養都有可能讓它們生病。這些都是缺了東西，也有和我們人一樣被病毒感染、化學傷害、物理損傷。&rdo;袁寧聽得懵懵懂懂。孟兆一看袁寧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照本宣科太厲害，把袁寧給弄懵了。孟兆問：&ldo;總之原因很多，每種原因都能說個幾天。你養的植物生病了嗎？你可以把它們的症狀告訴我，我來判斷判斷。&rdo;若是普通的農學院學生可能不一定能做到，但孟兆已經在導師手下實習兩年，想判斷病因還是很簡單的。袁寧老實回答：&ldo;它們很沒精神，全都蔫答答地垂著腦袋，據說好像是泥土不對。&rdo;孟兆擰起眉。這真是標準的小孩子答案。孟兆只能諄諄善誘：&ldo;它們葉子黃不黃？&rdo;袁寧認真回想。&ldo;葉片變黃，葉脈變醬紫色、萎縮、變脆，而且植株矮小，比同期的花草要矮小。&rdo;章修嚴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完整而又詳細地把昨天那些植物的特徵說了出來。袁寧驚訝地望向章修嚴，眼裡滿是崇拜：&ldo;大哥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好像真的是這樣的！&rdo;章修嚴瞅了袁寧一眼，很滿意他這次喊大哥時沒結巴。孟兆的神色卻凝重起來。袁寧心中一緊：&ldo;怎麼了？它們病得很嚴重吧？&rdo;孟兆說：&ldo;聽這症狀，像是重金屬汙染。&rdo;這些病症他剛學這方面的東西時每天都在背，實在再熟悉不過了。他與導師去過不同的省市考察，也親眼見過在重金屬汙染的地方長出來的植物，章修嚴說的症狀跟鎘汙染地區的植物非常相像！現在都在談發展，&ldo;汙染&rdo;兩個字鮮少人提起，即使提起了，也會被要求為發展讓路。很多人都沒意識到各種汙染的破壞性與永續性，只覺得汙染了治理一下不就成了？事實上要治理並沒有那麼容易。尤其是這重金屬汙染。重金屬一方面會滲入地下水，不斷擴大汙染範圍；另一方面，它會隨著植物進入食物鏈，最終進入人體！孟兆神色認真：&ldo;小章先生，你們是在哪裡看到這樣的植物？可以告訴我嗎？我回去與導師商量一下，親自去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回事。&rdo;章修嚴示意袁寧把昨天的情況說一遍，自己則撕下一張紙，在上面寫上園藝店的地址。他把地址遞給孟兆：&ldo;在這裡，你去前臺工作人員那裡登記一下就可以上樓看那些植物。&rdo;孟兆說：&ldo;謝謝小章先生。&rdo;他一刻都坐不住了，站起來道別，&ldo;那我先回去找導師。&rdo;袁寧知道自己不能跟去，乖乖自己看起書來。傍晚的時候，袁寧託章修文陪自己去謝老那邊看那隻叫招福的大狗，章秀靈聽了也非要跟上。招福看起來精神多了。章秀靈在門口時還有點害怕，見到招福後卻奇妙地不怕了。她居然在招福身上感覺到一種友好的善意？章秀靈在得到謝老的點頭之後伸手摸了摸招福，心底的恐懼徹底消散。章修文又去擺弄唱片機，和謝老聊音樂。謝老早年雙眼就失明瞭，都說&ldo;上帝若是關上了一扇門，必然會為你開一扇窗&rdo;，他耳力極佳，在音樂方面尤其有天賦。半小時聊下來，章修文獲益匪淺。袁寧卻有點苦惱。章秀靈一直在逗招福玩，他不好和招福說話。雖然章秀靈聽不見他們交談，但總覺得怪怪的。好在這時章修文從屋裡走出來，笑呵呵地把章秀靈喊了過去：&ldo;姐，你來聽聽這曲子適不適合你們期末匯演？&rdo;章秀靈馬上拋下招福跑了過去：&ldo;什麼曲子，放我聽聽！&rdo;家裡自然也可以放音樂，但謝老這臺唱片機看起來很有歷史感，一下子吸引了章秀靈的目光，連連催促章修文趕緊放來聽。袁寧總算可以和招福獨處了。袁寧有些忐忑：&ldo;招福，你可以幫我個忙嗎？&rdo;招福說：&ldo;當然可以，什麼忙？&rdo;招福答應得這麼幹脆，袁寧反而不知該怎麼說起。難道要招福到他的夢裡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