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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哪裡不一樣，但就是不一樣。袁寧雖然也敬他怕他，但袁寧不害怕靠近他。他隱忍的悲傷和憂心，在袁寧面前永遠無所遁形。在袁寧眼裡，他也需要安慰，需要關心，需要所有普通人需要的東西。袁寧腦袋嗡嗡響。……他感覺到，大哥很難受。袁寧原本也不習慣與人親近，可是被章修嚴這麼抱著，他心裡卻一點排斥都沒有。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回抱章修嚴。袁寧胳膊短，沒辦法真正環抱住章修嚴，只能笨拙地說：&ldo;四、四哥這麼好，肯定不會有事的。&rdo;章修嚴抱著懷裡軟軟的身軀，聽著袁寧軟軟的安慰，心也軟了下來。他說：&ldo;在沒有得到切確訊息前，不要告訴媽媽他們。&rdo;袁寧輕輕點頭。章修嚴有些捨不得放開。章修嚴說：&ldo;喝了藥會犯困吧？睡覺吧。&rdo;他順勢就要把袁寧抱進被窩。袁寧僵了僵。他小聲說：&ldo;我還沒刷牙。&rdo;章修嚴一頓。袁寧又小聲補了一句：&ldo;我想尿尿。&rdo;章修嚴：&ldo;……&rdo;章修嚴鬆開了手。袁寧見章修嚴臉色不大好，不由主動問：&ldo;大哥你今晚會和我一起睡嗎？&rdo;章修嚴把問題拋回給袁寧：&ldo;你希望我和你一起睡嗎？&rdo;袁寧對上章修嚴嚴肅的眼睛，總覺得如果回答&ldo;不希望&rdo;，章修嚴的臉色肯定會更不好看。他果斷說：&ldo;我想和大哥一起睡。&rdo;說完他小心地覷著章修嚴，發現章修嚴唇角下垂的弧度沒那麼可怕了，鬆了口氣。章修嚴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經出賣了自己。他繃著臉教訓起袁寧來：&ldo;你已經六歲了，應該堅強一點，自立一點，不能老想著要別人陪你睡。&rdo;袁寧正要乖乖說&ldo;好&rdo;，章修嚴馬上又補了一句：&ldo;這次就算了，你正生著病，我可以陪你睡‐‐下不為例。&rdo;袁寧：&ldo;……&rdo;章修嚴說：&ldo;不是說要去尿尿嗎？怎麼還不去？&rdo;袁寧撒開腿跑去廁所。大哥大概是太早熟了，說話做事也都跟大人一個樣，很多時候心裡明明是想要的，嘴上偏說不要‐‐他真是不明白！袁寧腹誹了幾句，解決憋了一會兒的尿意，又認認真真地刷牙洗臉，才重新回到床上。章修嚴還在，佔了半張床，拿著本書在看。袁寧掀開被子的一角，鑽進被窩，蓋好被子，露出半顆腦袋。章修嚴合起書，也躺下了，他側躺著，又伸手探了探袁寧的腦袋。袁寧心裡一暖，覺得大哥特別好。他說：&ldo;大、大哥，我、我感覺我好了。&rdo;章修嚴收回手，注視著近在咫尺的小臉蛋兒：&ldo;要是什麼時候結巴也好了就好。&rdo;袁寧臉一紅。其實他一般不結巴。只是一想到不久之前他還不認識大哥他們，現在卻要把他們當家里人，腦袋總是跟不上。他的腦袋真的太笨了。明明大哥他們都對他這麼好，明明大哥他們都是那麼好那麼好的人……章修嚴下達命令：&ldo;睡覺。&rdo;袁寧乖乖閉眼。章修嚴無聲地數著袁寧的眼睫。袁寧眼皮微顫，動一下，又停，動一下，又停。章修嚴擰起眉。袁寧微微轉了個身，從平躺變成側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不少。袁寧的鼻子幾乎抵在章修嚴胸口。袁寧小聲說：&ldo;大哥，晚安。&rdo;章修嚴看著那顆低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腦袋，心裡軟成一片。他嘴巴動了動，又動了動，過了許久，才回了一句：&ldo;晚安。&rdo;夜風吹來，吹動紗簾，帶來牧場清新的草香與泥土芳香。蟲兒在叫，青蛙在叫，草叢裡躲著的鳥兒也在叫，夜色卻越發幽寂，它們的鳴叫聲彷彿只是催人入眠的安神曲。屋內漸漸只剩下綿長的呼吸。聖倫安堡。普爾曼家族。&ldo;聽說你今天被人欺負了？&rdo;坐在主座的男子開口詢問，語氣溫和之中卻蘊含幾分不悅，&ldo;為什麼回來後沒有告訴我？&rdo;&ldo;我沒有被欺負。&rdo;坐在他右手側的黑髮黑眼男孩平靜回答。&ldo;哦？我得到的訊息可不是這樣的，&rdo;男子聲音微微上挑，&ldo;你也當我是個廢人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