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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花兒說：&ldo;一棵花怎麼可能會有名字？&rdo;袁寧說：&ldo;為什麼沒有呢？你們不是常常聊天嗎？難道你們都不喊對方的名字？&rdo;那棵花兒說：&ldo;我們的生命本來就很短暫，周圍的花又那麼多，起名字做什麼呢？起名字根本就是人類才做的無聊事情。&rdo;花兒雖然這麼說，但突然很希望自己也擁有一個名字。即使它的生命那麼短暫‐‐即使它的生命馬上就要結束了。&ldo;是這樣嗎？&rdo;袁寧不是很懂，&ldo;那要是你的朋友想你了，它應該在心裡叫你什麼？&rdo;&ldo;我們的生命很短暫，&rdo;那棵花兒強調，&ldo;我們才不會花時間去想念誰。&rdo;&ldo;可是‐‐&rdo;&ldo;沒有可是！&rdo;花兒生氣了。&ldo;可我以後要是想起你了，該叫你什麼？&rdo;袁寧堅持要問到底。花兒安靜下來。不知怎地，它想起藺奶奶還在世時，被藺爺爺陪同著過來看它們。當時藺奶奶驚訝地看著它，對藺爺爺說：&ldo;老伴兒你快來看，這花兒開得可真漂亮，像雪白雪白的象牙。&rdo;過了好一會兒，花兒說：&ldo;象牙，我叫象牙。&rdo;袁寧說：&ldo;你開的花一定是白色的！&rdo;他記得象牙是白白的。花兒不再說話。袁寧想起花兒說的話，站了起來，側耳聽那中年人和孟兆商量治理方案。要聯絡市政廳切斷汙染源自不必說，他們需要研究的是怎麼治理那片已經被汙染得非常嚴重的土地。難道真的只能等待了嗎？袁寧小心翼翼地插話：&ldo;那邊是所有植物都生病了嗎？&rdo;中年人望向他。老者說：&ldo;那倒不是，有些植物還長得比別的地方好！&rdo;袁寧小聲發問：&ldo;那為什麼有的植物生病，有的植物不生病？&rdo;孟兆兩眼一亮，興奮地對中年人說：&ldo;老師您說過，植物會選擇性地吸收礦物質，您說會不會有植物可以富集鎘，把土地裡的鎘都&lso;回收&rso;了？&rdo;中年人面帶思索。過了一會兒，他拍板定案：&ldo;這個思路很不錯。我們這就去實地看看，如果真的能找到那樣的植物，說不定真的能減輕汙染，&rdo;說完後中年人轉向袁寧，臉上感慨萬千，&ldo;小朋友，你又立了一功啊！&rdo;袁寧靦腆地躲回章修嚴背後。他很想告訴中年人和孟兆這是花兒的功勞，卻又明白不能暴露自己的異常之處‐‐於是袁寧只能暗暗對花兒說了聲抱歉。花兒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它又不是人？在意這個做什麼，袁寧能代為轉達這件事、能幫到還沒受害的其他同伴，可比被人誇兩句有用多了。袁寧看著花兒們發問：&ldo;真的沒辦法治好它們了嗎？&rdo;袁寧對花兒們的愛護讓老者想起了故去的妻子。他向袁寧保證：&ldo;我會一直養著它們。&rdo;袁寧明白了，花兒們是真的沒辦法救回來了。回去的路上，袁寧忍不住開口：&ldo;大、大哥。&rdo;章修嚴看向他。袁寧問：&ldo;什麼是汙染？&rdo;在章修嚴面前，他感覺永遠不需要隱藏自己的困惑。這個問題卻讓章修嚴有點沉默。什麼是汙染？章修嚴理理思路，才仔細地給袁寧說明：&ldo;在工業生產和我們生活的過程中，會產生一些可能破壞環境的東西，它們可能是氣體、固體、液體。共同點是都會影響環境，影響動植物，最後反過來影響我們自己，&rdo;他頓了頓，&ldo;雖然有一系列的律法去限制汙染物排放，但目前未知的汙染物太多，未知的汙染影響也太多‐‐而處理汙染物的成本又太高，所以有鑽漏洞的、有明知故犯的、有瞞而不報的，管起來很難。&rdo;袁寧有點傷心。章修嚴說的東西他聽不太懂，但&ldo;管起來很難&rdo;這句他聽懂了。這是不是代表以後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會不會有更多人、更多花兒因為這樣的事受到傷害？袁寧安安靜靜地坐著。章修嚴一直注視著袁寧，也沒有再說話。等把袁寧帶回家，章修嚴又跑了市立圖書館一趟，才轉回章先生書房前敲門。這個時候章先生的工作正好告一段落。章先生見章修嚴又找過來，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