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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疼？他的腿在疼？西蒙&iddot;普爾曼呆了一下，試著動了一下右腿，卻發現它還是那麼地無力。是錯覺吧。西蒙&iddot;普爾曼想。這樣的錯覺不是修鳴卻站在他身後推著他走， 西蒙&iddot;普爾曼心裡難得地生出一種&ldo;可惜我是個雙腿殘廢的廢物&rdo;的感覺。他已經忘記怎麼走路， 他已經習慣用冷銳的目光先把所有人的譏嘲逼開‐‐他已經習慣並接受自己雙腿不能行走的事實。沒想到來到這麼一個小小的牧場，居然會有&ldo;如果我能下地走走就好了&rdo;的念頭。西蒙&iddot;普爾曼自嘲地笑笑， 正要叫人進來， 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是章修鳴。自從回到華國，這孩子的小心翼翼沒有了， 冷靜早熟也沒有了， 他偶爾收到華國這邊寄給他的照片， 才知道這孩子也像別的孩子一樣愛笑愛鬧。西蒙&iddot;普爾曼繃著臉教育：&ldo;進別人房間前要敲門。&rdo;章修鳴馬上退了出去。篤篤篤。西蒙&iddot;普爾曼：&ldo;……&rdo;這小孩膽子越來越大了。西蒙普爾曼這樣想著，眼底卻不由自主地帶上了笑意。其實以前這孩子的膽子也不小，要不然布魯諾家那誰都不服的小孩怎麼會對他念念不忘？西蒙&iddot;普爾曼想要坐起來， 卻驀然牽動了軟綿無力的雙腿，他感到膝蓋刺痛了一下，接著綿綿密密的疼感像針扎一樣在雙腿蔓延。不是錯覺！這一次不是錯覺！西蒙&iddot;普爾曼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子。是疼的，也是驚的。雖然有許多醫生說過，他的腿還是有希望的，只是他腿上的神經受了嚴重損傷，目前的醫療技術還不能治好。現在他的腿有了知覺？西蒙&iddot;普爾曼僵直在原處。章修鳴注意到西蒙&iddot;普爾曼的不對勁，衝上前扶住了西蒙&iddot;普爾曼，關切地問：&ldo;您怎麼了？身體難受嗎？是不是不習慣牧場這邊的天氣？&rdo;牧場這邊的空氣比別處要溼潤，溼潤之中有蘊含絲絲春暖，像是暖暖的小蒸籠，蒸得人舒服極了。可是也有人會不適應這樣的氣候！&ldo;不是。&rdo;西蒙&iddot;普爾曼把手按在腿上，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他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昨天睡覺之前，章修鳴捧著兩個醃果子來找他，說是他弟弟親手做的。聽說是極其難得的果子醃製而成，對身體很有好處，只是不能多吃，多吃會傷身。他本來很少吃外人給的東西，見章修鳴一臉歡喜才嚐了一顆。吃下那果子之後，他就覺得精神好了許多，昨晚不需要藉助助眠的藥物也能一夜安睡。左思右想，這些日子以來有古怪的也只有那顆果子！西蒙&iddot;普爾曼注視著章修鳴，緩緩說：&ldo;我只是……腿疼。&rdo;章修鳴最開始也沒反應過來。等明白了西蒙&iddot;普爾曼話裡的意思，章修鳴整個人都呆住了。腿疼！他說腿疼！章修鳴曾經病過一段時間，四肢癱軟無力，感覺身體完全不屬於自己了。那多可怕啊！章修鳴只要回憶起那種感覺，心裡就一陣難受，更珍惜自己健健康康的身體。也正因如此，他在聖羅倫堡時才會努力讓西蒙&iddot;普爾曼接受復健，每天推西蒙&iddot;普爾曼去湖邊呼吸新鮮空氣，讓西蒙&iddot;普爾曼不要因為雙腿沒有知覺而放棄。西蒙&iddot;普爾曼說他腿疼！章修鳴覺得這是他這幾年來聽到的最令他高興的事情了。他比西蒙&iddot;普爾曼更開心：&ldo;我去找比爾醫生過來！&rdo;比爾醫生是西蒙&iddot;普爾曼的私人醫生，這次跟著西蒙&iddot;普爾曼一起到華國暫住，為的是防止有意外情況發生。西蒙&iddot;普爾曼伸手拉住了章修鳴，食指抵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章修鳴安靜下來。他知道西蒙&iddot;普爾曼坐著的那個位置並不是穩如泰山的，不少人都盯著西蒙&iddot;普爾曼‐‐像是盯著獵物的惡狼。只要西蒙&iddot;普爾曼稍微鬆懈，就有可能慘死在他們猙獰的獠牙之下。地獄。章修鳴曾聽西蒙&iddot;普爾曼這樣評價。那不是人間，那是地獄，而他必須成為地獄裡最兇狠、最冷酷的魔鬼，才能不被地獄之火吞噬。章修鳴說：&ldo;連比爾醫生也不可靠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