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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啊!偏偏這種無恥的人卻還混得挺好的。袁寧聽完後有些不太理解,不過這不影響他同仇敵愾:&ldo;忘恩負義!&rdo;葉陶很贊同這個評價:&ldo;對,忘恩負義的王八蛋!&rdo;章修嚴的目光落在門外。葉老拄著杖站在那裡,手一直在發抖。這種抖動是很輕微的,放在常人身上影響不大,可對於他來說,這等於讓他無法拿起刻刀。人一旦沒了可做的事,想的就多了。這一整天他幾乎都在出神,想著以前的事,想著大家都還是個半大少年。那時薛文成一直護著他,當他是弟弟看。薛文成說,他以前有個弟弟,和他差不多大,但因為家裡太窮了,只能送給別人養,那家人帶著他弟弟搬家了,再也找不回來。薛文成說,看到他就像看到了那個弟弟,所以總忍不住多管點,讓他別覺得煩。後來他刻硯,薛文成給他畫畫,他出了頭,有人妒忌,找人暗暗來打傷他的手。薛文成出現了,死死擋在他面前,捱了一頓揍,卻緊張地問他手有沒有受傷。薛文成說:&ldo;這可是刻硯的手啊!一方硯臺可以賣好多錢,可不能傷著了。&rdo;那時他覺得薛文成根本不懂自己的追求,硯臺怎麼能用錢來衡量,說了句&ldo;我沒事&rdo;就回去了。過了幾天,他才知道薛文成手受了傷,好幾天不能工作,被本來就挺多人看他不順眼的廠子給開除了。他找過去,薛文成說:&ldo;我沒事,別擔心,我是幹粗活的人,就算沒了右手,不還有左手嗎?&rdo;他抬了抬右臂,&ldo;而且老蔡說我沒事,沒傷到筋骨,養幾天就好。至於廠子那邊,我早就不想幹了。你安心刻硯,別惦記著我,那天我和你們老廠長碰上了,他說他很看好你,說不準會讓你接他的班呢!&rdo;都是這樣,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薛文成事事護他周全。以至於他在遭逢牢獄之災時,家的人嗎?他不是入了許多貴人的眼嗎?他不是靠著那手本應靠他的刻硯技藝提攜才能出名的畫技得到不少人的青眼嗎?為什麼不幫他!為什麼把他軟弱的妻子趕走,讓她一個人死在產房裡!是啊,為什麼。從小到大都護著他的薛文成,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好像有人向他解釋過,可是他從來沒有聽進耳裡,覺得那都是在幫薛文成說項,那是薛文成在給自己推脫。薛文成就是不想惹上麻煩,就是不想幫他,才會那麼無情。真的是那樣嗎?那天天下著雨,嘩啦啦的,牢牢蓋住整個天地。薛文成站在門外說:&ldo;我也不知還能再來多少次。&rdo;真的是那樣的話,薛文成為什麼還一次次地上門來?他從來都不願去深想。他自己也知道,往深裡想的話,他會發現自己最該恨的、最該怪的,是軟弱無能的自己。是沒了薛文成護著,什麼都做不好的自己。忘恩負義!忘恩負義的王八蛋!兩個小孩的對話,像是甩在他臉上的耳光。他對薛文成做的事,和那個無恥的傢伙對他做的事有什麼區別?就因為薛文成永遠會容忍他、永遠會將他的憎恨與冷漠照單全收、永遠會幫他護他上門找他,所以他就把所有不該由薛文成承受的東西都推到薛文成身上。忘恩負義的王八蛋,說的不是他又是誰?葉老手抖得更厲害了。他喉嚨動了幾下,嘴巴長了又合,過了許久,才從喉間擠出話來:&ldo;葬在哪裡?你們姥爺他,葬在哪裡?&rdo;葉陶和袁寧一愣,都靜了下來。章修嚴說:&ldo;明天是週末,如果您想去的話,我可以帶您去。&rdo;葉老握著柺杖的手微微收緊。&ldo;我想去。&rdo;他說著,眼底充滿了痛苦。他該去看看的,看看那個本應永遠不會離他而去的人,如今沉眠在什麼樣的地方。章修嚴帶著袁寧回家。看起來毫無轉機的事,突然有了這樣的轉變,他心裡卻沒有絲毫歡欣。如果這不是姥爺的心願,他恐怕不願邁進葉家半步。靠死亡才能得來的諒解與後悔,對死去的人而言已經毫無意義。袁寧握住章修嚴的手。章修嚴看向袁寧。袁寧堅定地說:&ldo;大哥,我明天和你一起去。&rdo;他知道章修嚴最敬愛的人是姥爺,所以明天去看姥爺的時候章修嚴肯定需要人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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