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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小嵐和宋星辰到達迎春花市時天色還早， 太陽剛剛爬到樓房背後，漏出一點兒晨曦。天氣真不錯！迎春花市秩序井然， 攤販們都辛勤地佈置著自己的攤位， 把自己要出售的盆栽們都搬到固定位置。一整條街都是花兒， 不過再往裡走一點就分有美食區、有百貨區、有文化區、有大型商戶展示區，什麼都有， 可想而知接下來會有多熱鬧。郝小嵐問過袁寧攤位位置， 拉著宋星辰直奔雲山牧場的攤位。遠遠地，郝小嵐看到袁寧那鋪著亮色布的攤位和寫著&ldo;雲山牧場&rdo;的旗子招牌。旗子上的字是袁寧寫的， 流麗漂亮， 又像是字又像是畫， 透著那幾個字彷彿能窺見牧場的一角。郝小嵐高興地說：&ldo;就是那裡！寧寧的字越寫越好了！&rdo;宋星辰點頭。這一點宋星辰也服氣，袁寧在書畫上的天分是他無論如何都趕不上的。宋星辰從來不會拿自己的弱項去比別人的強項‐‐袁寧可是得了首都書法協會認同的。宋星辰跟著郝小嵐往前走，就看到一個工作人員模樣的人領著幾個人往雲山牧場的攤位那邊走。宋星辰微微蹙眉。那工作人員看到攤位的佈置， 愣了一下，有點猶豫。他轉頭一看，發現同行的年輕人臉上已經有點不耐煩，一咬牙，上前對袁寧他們吆喝：&ldo;你們這邊的負責人是誰？出來一下！你們的位置弄錯了，趁著還沒開市趕緊搬一搬。&rdo;羅元良抬起頭，看向來勢洶洶的一行人。袁寧正在調整各個區域擺放的花卉，讓整個攤位看起來更和諧、更吸引人一些。聽到那工作人員的吆喝，他頓了頓，皺起了眉頭。見其他人都看向自己，袁寧拿出標書走上前說：&ldo;標書上寫得很清楚，我們就是這個攤位。&rdo;工作人員看到袁寧手中正兒八經的標書，心中一定。迎春花市的招標工作雖然是對外公開的，可很多程式都不算正規，可以鑽的空子很多，不少人都不愛走正常程式。一般來說只有走關係‐‐也就是沒有關係的，才會走這路子。他剛才看過了，其他好攤位上面差不多都&ldo;打過招呼&rdo;，只有這攤位是下面的鄉鎮投標投中的。工作人員正要再勸說袁寧換位置，他身後的年輕人已經冷哼著開口：&ldo;趕緊把他們轟走，我馬上就要拿到空的攤位！毛都沒長齊的奶娃娃，你和他廢話那麼多幹什麼？&rdo;&ldo;你們騰個位置吧！&rdo;工作人員擦了把汗，硬著頭皮開口，&ldo;這位置是本區人優先的，你們鄉鎮就算投標投中了也不能用這邊的攤位。&rdo;地方優惠政策這種事，可操作空間很大，雖然沒有明文寫出來，但扒拉一下指示政策還是可以找出點依據來的。&ldo;投標公告上沒有寫這一點。&rdo;袁寧仰頭看著工作人員和他身後的年輕人。他看出來了，這工作人員是後面那年輕人指使來的，估計那年輕人家裡有點權勢。袁寧說，&ldo;標書是具有法律效力的。&rdo;&ldo;你這小娃娃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這麼擰，&rdo;工作人員繃起臉，態度變得強橫起來，&ldo;你再磨蹭下去就沒有攤位可以換給你了！&rdo;袁寧擰起眉頭。宋星辰走上前，問道：&ldo;只要是攤位所有者是本區人就可以是嗎？&rdo;袁寧兩眼一亮，望向宋星辰：&ldo;宋星辰你們來了！&rdo;宋星辰點頭，看向明顯在挑軟柿子捏的工作人員，對袁寧說：&ldo;把你家地址報給他。&rdo;袁寧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他家也在這個區啊！既然這人說只有本區人能用這攤位，他這個牧場所有者是本區人不就可以了？袁寧抽出一張便籤，在上面刷刷刷地寫上章家的地址：&ldo;我家在這裡！&rdo;年輕人瞪著工作人員，讓工作人員動作利索點。工作人員只能接過袁寧遞來的便籤。他正要再找個由頭把袁寧趕走，仔細一看便籤上的地址，整個人都僵住了。工作人員面色如土，抬頭看向袁寧時臉上霎時堆滿了笑容：&ldo;誤會，都是誤會！既然是本區人，這攤位你們自然是可以繼續用下去的。&rdo;見年輕人要發飆罵人，工作人員連忙拉著年輕人，連拖帶扯地把年輕人帶向別的攤位。袁寧聽見工作人員壓低聲音罵道：&ldo;我的祖宗，您就消停些吧！趕緊走！我不怕說句得罪你的話，那孩子住的那地方你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rdo;袁寧怔住。他明白了，這工作人員看到章家的地址之後就怕了。袁寧心裡悶悶的。他看向宋星辰，眼底滿是困惑：&ldo;為什麼我拿出標書沒用，寫個地址就有用了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