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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寧靠在章修嚴懷裡不願離開。章修嚴由著袁寧抱住自己。冬蟲在窗外鳴叫起來。不知過了多久，章修嚴才站起來，抱起懷裡的袁寧，把他輕輕放到床上。章修嚴幫袁寧把外套和褲子脫了，留下里面的秋衣秋褲。跑了一整天又哭了一場，袁寧顯然累壞了，動了一下，又接著睡。章修嚴想了想，也懶得回自己房間了，脫了衣服進了被窩，睡覺。袁寧感覺有個暖烘烘的懷抱把自己包裹住了。他舒舒服服地埋進章修嚴懷裡，張開小短手抱住章修嚴：&ldo;大哥……&rdo;章修嚴閉上眼，心滿意足地進入夢鄉。袁寧早已入夢。自從上次的&ldo;光雨&rdo;出現之後，他幾乎每晚都可以見到魚兒和象牙。魚兒雖然還被困在泉眼附近，但池塘裡的水已經到袁寧小腿那麼深，泉水正在往周圍的泥土滲去，把土地滋養得肥沃又疏鬆，不再是那幹得龜裂的模樣了。象牙長得更高了，開出了雪白的花兒，果然白白的，像象牙一樣美麗。招福很喜歡象牙，每次進來都趴在象牙身邊看它。象牙被看得惱了，冷哼一聲：&ldo;呆狗！你離我太近了，氣都噴到我身上來了！&rdo;招福退了退，重新趴下，繼續看象牙開出的漂亮花朵。光點再也沒出現，&ldo;夢裡&rdo;的動物和植物也沒有變多，袁寧覺得自己有點沒用。袁寧正沮喪著，招福突然豎起耳朵站了起來。袁寧說：&ldo;怎麼了？&rdo;招福跑了開去，沒一會兒，叼回一隻小野豬。再跑，再叼。很快地，袁寧面前齊整整地出現六隻小野豬。袁寧驚喜地說：&ldo;它們也進來了啊！&rdo;小野豬們睜開眼睛，看見袁寧，邁著短短的腿兒跑過去，用腦袋拱袁寧褲腿。袁寧彎下身，把一隻小野豬抱進懷裡，物件牙和招福說：&ldo;這是羅元良救下的小野豬，它們媽媽已經不在了。&rdo;象牙說：&ldo;這有什麼，我們從來沒見過我們媽媽。&rdo;它驕傲地仰起頭，&ldo;我們一開始就躺在厚厚的土層下面，學著長出根鬚，努力吸收周圍的水和營養，然後頂著小殼子鑽出地面。地底下是黑漆漆的，只有最努力的花兒才能看到看到陽光！&rdo;袁寧說：&ldo;象牙你好厲害啊！&rdo;他想象了一下，覺得特別難，&ldo;我要是變成一顆種子，可能就鑽不出來了。&rdo;象牙說：&ldo;那肯定是你不願意努力。&rdo;袁寧立刻說：&ldo;我願意的！&rdo;象牙篤定地說：&ldo;那就肯定可以鑽出地面。&rdo;袁寧頓時充滿信心，鄭重其事的向象牙保證：&ldo;好！如果我變成了一顆種子，肯定努力鑽出地面！&rdo;他把小野豬放到地上，&ldo;你們一定也能好好長大的。&rdo;小野豬們嗷嗚嗷嗚地叫了幾聲，像是被池塘吸引了，搖搖晃晃地衝到池塘邊，吧唧吧唧地喝起池塘裡的泉水來。招福被它們的舉動吸引了，也跟了過去，試著喝了一口。泉水一入口，招福覺得自己渾身舒暢，自從歲數越來越大，它感覺身體沉甸甸的，好像再也跑不動了。但現在它卻覺得身體變得非常輕盈，即使讓它繞著牧場跑上十圈，它也不會覺得累！招福說：&ldo;這泉水很好喝。&rdo;小野豬們也回過頭，嗷嗚嗷嗚地向袁寧發出邀請，意思是&ldo;你也一起來喝喝看&rdo;。袁寧愣了愣，下意識地看向象牙，他覺得這裡最聰明的就是象牙了。象牙說：&ldo;這泉水確實很好喝。&rdo;它用根吸收著周圍的泉水，讓自己的枝葉全都舒展開，&ldo;泉水這麼多，你也可以喝一點的！&rdo;袁寧跑到招福旁邊，小心地捧起一捧清清的泉水。雖然泉水流進了池塘裡，但一點泥沙都沒沾上，乾淨得不得了。他湊到嘴邊喝了一口，覺得腦中一片清明，從來沒有這麼清晰過；身體也舒服極了，每一個毛孔都舒舒服服地舒張開，彷彿幫他把體內的汙穢都排個乾淨，讓他的身體變得輕盈又輕鬆。袁寧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覺得渾身舒坦，高高興興地對招福說：&ldo;好喝！&rdo;天色還沒亮，袁寧就醒了，他感覺自己特別精神。睜眼一看，對上了章修嚴熟睡的臉龐。他不是修嚴睡在一起，已經不會大驚小怪，反而覺得心裡暖暖的。他大膽地湊上去，在章修嚴額頭上親了一口，小心翼翼地爬出章修嚴的懷抱，去洗臉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