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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前面的，&rdo;小羊用溼漉漉的眼睛望著袁寧，&ldo;草前面的。媽媽說不能喝，媽媽死了。&rdo;小羊還很小，表達得不是很清晰。袁寧悄悄給小羊餵了些靈泉水，正要追問村民這邊的情況，卻聽張華已經開口問：&ldo;草場裡邊有小河之類的嗎？我看這草長得很好，羊舍環境也不差，說不定是它們喝的水有問題。&rdo;袁寧有些訝異。他也追問：&ldo;是不是在山腳那邊？&rdo;村民頓時對張華更有信心：&ldo;是的，是有條小河，繞著山走的。&rdo;他邊說邊把袁寧三人往草場另一邊走。約莫走了十分鐘，一條蜿蜒的小河就出現在他們眼前。小河的水有點渾濁，張華擰起眉頭，蹲下仔細看了看河水裡翻滾的泥沙，仰頭看向前面那幾座山。村民一臉慶幸地說：&ldo;還好我們這山不適合做水泥，要不然我們這邊也會建水泥廠。那些廠每天轟隆隆地炸山，聽說有些村子新蓋的樓房都給震裂了！&rdo;袁寧也往山上看去。等看清山上的情況，袁寧眉頭一跳，說：&ldo;這不是夏天嗎？怎麼我看山上的草都黃了？&rdo;村民吃了一驚，仔細看去，發現山上的草確實有些發黃，樹也掉了些葉子！村民不敢置信：&ldo;不可能啊，夏天山上應該是最綠的才對，怎麼會發黃？&rdo;張華說：&ldo;我採點水樣和土樣去市裡驗一下。&rdo;他向村民要了個大大的塑膠瓶，洗乾淨，裝滿河水，接著又和村民一塊上了山，仔細地挖了一袋子土樣。袁寧與章修嚴對看一眼，跟著回村子。經過羊舍時，那隻小羊又用溼漉漉的眼睛看向袁寧。袁寧剛才已經往羊舍的水槽裡注了一點泉水，羊群的哀叫聲小了許多，看起來好多了。袁寧默默與小羊道別，去與張力會合。聽張華說不繼續走了，要去市裡化驗水樣和土樣，張力嘆了口氣：&ldo;你還是這脾氣。以前你在市裡上班，就是因為這個被下放到我們那當老師……&rdo;袁寧和章修嚴對看一眼，都有些驚訝。張力見他們有些好奇，也就和他們說起張華的事。原來張華以前在市檢驗局工作，每次聽到有人把事情報上來他都如實上交檢驗報告。上頭嫌他多事也嫌他常壞事，找了個由頭把踢了出來，還是他一個老領導不忍心看他失業，把他安排到縣裡當老師！袁寧沒想到會這麼巧。張力還得養家，沒跟著張華回市區。章修嚴在和袁寧和張華一塊往回開。袁寧和章修嚴小聲商量了幾句，在回到市區後邀請張華先一起吃頓飯。張華有些猶豫，袁寧在樹蔭下摘掉了帽子：&ldo;我們不是去收山貨的。&rdo;跑了那麼多村子，張華也餓了，猶豫了一下就點了點頭，和章修嚴三人一起找了家小店要了個包廂，坐下點菜吃飯。等服務員出去以後，袁寧才開口說：&ldo;我和大哥是下鄉來調查汙染的事。&rdo;從張力剛才的話裡，袁寧敏銳地察覺出張華瞭解過不少類似的情況。這也是袁寧決定向張華坦明身份的袁寧。袁寧誠懇地望著張華，&ldo;有人舉報這邊的人偷採稀土。&rdo;聽到才十多歲的袁寧說出&ldo;稀土&rdo;兩個字，張華對袁寧的話信了大半。雖然國家這幾年漸漸意識到稀土的重要性，但很多人還是不瞭解它的用處和意義。眼前的袁寧和章修嚴願意親自下鄉去了解情況，讓張華放下了戒心，悶聲說：&ldo;我走了不少地方，發現雖然他們沒有開山採礦，但卻還是有偷採的稀土流入市場。&rdo;張華滿臉擔憂，&ldo;我懷疑他們用了新的偷採方法。就像剛才那座山一樣，表面上沒有什麼問題，更沒人把它挖開採礦，可是草木都開始枯萎。&rdo;袁寧眼皮一跳：&ldo;就像是山從裡面壞掉了？&rdo;張華點頭。他頓了頓，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ldo;我到市裡借實驗室分析過一座荒山的土樣，發現裡面有大量腐蝕性的酸。可是並沒有開山採礦的痕跡。&rdo;袁寧和章修嚴都皺起眉頭。張華說：&ldo;我一直想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直到有一天我的一個學生說他撞見村裡的人在山上鑽孔。&rdo;袁寧吃驚：&ldo;鑽孔？&rdo;&ldo;用千米鑽在山頂和山窩打很多洞。&rdo;張華在筆記本上畫了個簡單的示意圖，&ldo;把酸類從山上的孔裡注進去，就可以把礦從山腳的洞裡&lso;洗&rso;出來。這是我的猜想。如果真的是這樣偷採的話，整個山體都會被大量的酸腐蝕，不再適合植被生長。而注入山體的酸類從這些空洞裡流出來之後會直接進入附近的土壤和水體，比直接開山採礦汙染更嚴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