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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山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翻騰。章昭嚴吻完卻高興起來：&ldo;親過就不苦了。&rdo;李重山口腔裡都是苦澀的酒味和茶味。他把章昭嚴按回床上，讓章昭嚴睡覺。章昭嚴說：&ldo;不睡。&rdo;李重山看得出章昭嚴的眼皮已經在打架，擰起眉頭問：&ldo;為什麼？&rdo;章昭嚴說：&ldo;睡醒就見不到你了。&rdo;李重山不敢看旁邊的林爍。章昭嚴說：&ldo;為什麼連在夢裡你都皺著眉頭。&rdo;他側過身，目光瞬也不瞬地鎖著李重山，&ldo;為什麼你永遠皺著眉頭，是因為見到我嗎？&rdo;李重山整顆心都在發顫。章昭嚴合上眼睛：&ldo;那我睡了。&rdo;他緊緊地閉著眼，兩行淚水從眼角滑落：&ldo;你可以消失了。&rdo;狠下心說完這句話，他又忍不住再次啞聲開口，&ldo;不要老皺眉，老得快。哦，對了……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了？我能不能睜開眼再看你一眼，剛剛沒看太清……就一眼，我保證不會多看。&rdo;李重山驀然站了起來，大步往屋外邁。床上的章昭嚴得不到回應，眼皮動了又動，終究沒有睜開。他不想見，他不想見，他不想見‐‐那就不見，不見，不見。慢慢地，酒勁又上來了，章昭嚴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林爍看著熟睡的章昭嚴，又看看已經緊閉著的房門，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撞見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他正準備躺上床睡覺，手機突然收到李重山的簡訊。&ldo;不要告訴他我去過你們房間。&rdo;林爍怔怔地看著那條簡訊好一會兒，回了個&ldo;好&rdo;字。他躺到床上，感覺睡不著。他掏出手機給賀焱發簡訊：&ldo;飯糰睡了嗎？&rdo;賀焱馬上回：&ldo;飯糰睡了。&rdo;發完這條他立刻發來昭嚴和李重山的故事他並不瞭解。可是他看得出來，這兩個人誰都不比誰快活。即使他們如今都已經功成名就，即使他們如今都已經年過半百，他們還是不快活‐‐還是沒有從過去走出來。他們之間依然有著一點就爆的矛盾，也有著斬不斷、切不開的牽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林爍隱隱覺得，也許當初的一切不是一個&ldo;嫌髒&rdo;可以解釋的。至少在剛才章昭嚴吻上李重山的時候，李重山臉上沒有任何嫌惡，只有揮之不去的痛楚和悲傷，僵立著任由章昭嚴為所欲為。 那絕對不是&ldo;嫌髒&rdo;應有的表現。而章昭嚴的那些醉話，更是證明了一件事：他從來沒忘記過李重山，從來沒放下過過去。林爍腦海裡翻來覆去地想著，眼皮慢慢變得沉重。昭嚴比他醒得早，拉開窗簾讓金燦燦的陽光照進來。林爍被陽光照得睜開了眼。見章昭嚴站在窗邊，林爍坐起來，問道：&ldo;頭疼嗎？&rdo;章昭嚴說：&ldo;挺奇怪啊，好像不疼。&rdo;他伸了個懶腰，拉起窗簾調侃，&ldo;你說會不會有人拍到我們住一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