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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第一次清晰地瞭解到,自己這個舅舅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人都是有妒忌心的。只是很多時候人都能很好地把那種妒忌控制住。可曲嘉茂最擅長的,卻是把原本只有那麼一點的妒忌放到最大。父母去世,兄長離心。最信任的人原來是最狠辣的人。楚凌並不想成為曲嘉茂那樣的人。即使曲嘉茂把他重要的人都從他身邊弄走,楚凌也沒覺得這世界有多灰暗。他還是可以去結識新的朋友。他還是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他並不會因為經歷過那樣的事,就變得偏激、偏執、和曲嘉茂一樣憤世嫉俗。楚凌想活著,想好好地活著。所以他和白爺一起把曲嘉茂送進了監獄。既然知道曲嘉茂越獄了,楚凌自然不會託大。他早已不是那個十來二十歲的毛頭青年。他現在可是很惜命的。楚凌說:&ldo;你們剛回國,我請你們去吃飯吧。&rdo;邢立群見楚凌態度誠摯,不像以前那樣和自己針鋒相對,不知怎地竟有些失望。他悄然打量著楚凌,發現楚凌比起以前成熟了不少,不再是那個帶著幾分青澀的半大少年。原來,還是變了。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如今已經被灑脫和淡然取代。想到楚凌經歷過的一切,邢立群也暫時放下了敵意。並且破天荒地沒反對楚凌的提議。楚凌讓柯小丁先回去,自己和邢立群兩人上了司機的車。楚凌主動向邢立群說起剛才發生的意外:&ldo;剛才我剛聽完小柯的演奏,就遇到了偽裝成粉絲的傢伙,我覺得很蹊蹺。&rdo;邢立群搬出隨身攜帶的便攜電腦,調出剛才那個地方的監控,把被董琛找出來的那兩個&ldo;粉絲&rdo;調出來認了人臉。接著他接入白爺那邊的資料庫,追查起對方的來歷。 邢立群完全是以楚凌看不清的速度在操作。楚凌也難得窺探,索性閉起眼坐在一邊休息。直至快到預定的地方,楚凌才聽到邢立群的聲音:&ldo;那兩個人和&lso;天使&rso;組織的人接觸過。&rdo;&ldo;天使&rdo;是曲嘉茂一手創立的,也是曲嘉茂能夠越獄的底牌。即使曲嘉茂進去了,還是有辦法能和&ldo;天使&rdo;的人聯絡,遙控著外面的一切。是以這些年來,白爺一直將楚凌掩藏得很好,沒有讓&ldo;天使&rdo;的人查明楚凌的下落。&ldo;天使&rdo;的成員大多是西歐人,對國內並不熟悉,想要找到楚凌並不容易。如果是曲嘉茂的話,不用一天就可以得知楚凌的下落。楚凌瞭解曲嘉茂,曲嘉茂也瞭解楚凌。楚凌選在現在這個&ldo;藝術之都&rdo;實在非常大膽。而事實證明他的大膽選擇沒有錯,&ldo;天使&rdo;組織的人一直沒找到他。曲嘉茂一出來,對著拿到手的資料一分析,馬上明白了楚凌的想法。所以不到三天,曲嘉茂就送給楚凌這麼一份&ldo;禮物&rdo;。邢立群說:&ldo;你當初應該讓人一槍斃了他,這樣就沒有這麼多事了。&rdo;楚凌再次閉上眼。那樣的決定雖然有點難,但他也不是沒想過的。只是在那個念頭剛剛閃過的時候,曲嘉茂又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似的,給他打來一個電話:&ldo;阿凌,記得我們小時候玩的遊戲嗎?我們玩遊戲,最重要的就是遵守規則。我知道你可以藉助別人的力量殺死我,但是那就不是我們的遊戲了,你犯規。犯規的話,嘭‐‐一切都會被炸光。&rdo;曲嘉茂的說法有點神經質,但楚凌聽懂了。曲嘉茂的意思是,遵守遊戲規則的話輸了就是輸了、贏了就是贏了,不會有別的後果,就算把他送入監獄他也會乖乖進去。可對於&ldo;天使&rdo;組織的人來說,曲嘉茂就是神。如果楚凌藉助白爺的力量將曲嘉茂殺死,那他們會按照曲嘉茂的指示做出各種瘋狂報復‐‐這就等同於曲嘉茂手裡拿著無數個定時炸彈的遙控器。他一死,遙控器就會被按開。接著就是&ldo;嘭&rdo;地一下。帶走無數無辜者的性命。曲嘉茂讓楚凌選。楚凌能怎麼選?在沒有真正掌控&ldo;天使&rdo;組織之前,連白爺也不敢輕舉妄動。正常人永遠都鬥不過瘋子。如果他們並不選定某個目標,而是直接進行報復性、隨機性的襲擊,那永遠都沒辦法防備。曲嘉茂入獄之後,白爺已經把&ldo;天使&rdo;組織的危害性報上去,國際刑警也已經介入。只是沒有了曲嘉茂的指示,&ldo;天使&rdo;的人都安安靜靜地蟄伏在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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