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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撤了剛才那個女人的牌子，聽她說話煩的很。&rdo;休整兩日後，羅笙恢復大理寺少卿的職務，再次上朝時依舊站在末尾。查抄聿啟山一事震驚朝野，聿老將軍在朝中亦有諸多親信。但無奈羅笙做的實在是雷厲風行，半點拖沓都沒有，弄的聿啟山的親信舊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站在朝堂之上，羅笙低著頭，彷彿置身事外的聽著太監尖聲宣讀大理寺判出的罪狀。冗長的一一例數過取證和主犯供詞後，罪名到是不多，僅僅三條。貪贓枉法，無視朝綱，欺君不忠。&ldo;……遂，大理寺裁判聿啟山其罪當斬，株連九族。&rdo;一時間連呼皇上開恩的大臣像下餃子一樣噼哩噗嚕的跪了一地。皇帝表情深沉，神色不變。只是點名：&ldo;大理寺卿王肅年。&rdo;&ldo;臣在。&rdo;&ldo;依照我國律法，聿啟山罪當至此否？&rdo;&ldo;回皇上，無赦。&rdo;一名中年武將跳起身來指著王肅年叫囂：&ldo;王大人！聿老將軍鞠躬盡瘁輔佐我朝兩代君王，單念為國立下的汗馬功勞也不應如此！&rdo;皇帝眼中一閃：&ldo;咆哮朝堂，拖出去杖責二十，罰俸三月。&rdo;那武將猶自呆立，連指向王肅年的手都忘了收回來就被殿外護軍拖了下去。&ldo;一等將軍孟天廣。&rdo;&ldo;臣在。&rdo;&ldo;你曾在聿啟山手下供職，你可有話要說？&rdo;孟將軍如此剛毅之人也不禁躊躇起來，略有一頓才應聲道：&ldo;回皇上，聿啟山罪不可恕。但末將仍舊希冀皇上能體念舊情，對聿老將軍從輕發落。&rdo;低下頓時應和者連連附聲：&ldo;吾皇宅心仁厚，還請三思。&rdo;皇帝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放遠視線，落在那末尾一直像根廊柱一樣立在那無動於衷的傢伙身上。&ldo;大理寺少卿羅笙。&rdo;聽到皇帝點了羅笙，頓時殿上安靜了下來。親聿派的人不免拿怨恨仇視的目光一直瞪著這年輕後進。最前排的兩王都是神色一動之後再無表情。羅笙穩步向前行至殿堂中央。&ldo;臣在。&rdo;&ldo;你本職乃大理寺少卿對我朝律法精通，此案又是由你經手，不知羅卿家可有何特殊見解？&rdo;皇帝在特殊兩字上加重音調，任是傻子也想的到，這羅笙接下來的話幾乎可以算做決定了聿啟山一族命運的最終判決。朝堂之上一時間竟然壓抑的宛如風雨欲來。&ldo;回皇上，僅依我朝律法而言，大理寺的判決並無任何不妥。但臣以為，只聿啟山一人罪不可免，株連九族實需斟酌。&rdo;&ldo;何解？&rdo;d&ldo;天下之人皆認為生殺之事為天子特權。不知皇上以及各位大人可曾想過，即便是那宵小流寇亦可斬人於刀下，是以，這&lso;殺&lso;並非真正的皇權，而&lso;赦&rso;，卻是普天之下唯皇上一人所獨有的權利。臣斗膽以為，我朝經由歷代帝王穩固江山，現下一片太平盛事更應以德、以仁昭示於民。&rdo;皇帝神色微動，一雙眼睛直盯羅笙，&ldo;說下去。&rdo;&ldo;是以，臣以為&lso;株連九族&lso;之類過於殘暴的律法應順應時世，因時而變。聿啟山本人罪行昭然，身為功勳卓著之兩朝老臣非但不嚴於律己反而知法犯法，罪不可免。其家人或有知些微末的，沒能及時勸戒，罪降一等，但不至死。&rdo;皇帝一笑：&ldo;如果羅少卿來裁判此案，會如何定罪呢？&rdo;&ldo;回皇上，還請恕臣妄言。若臣來判，主犯罪行不改。族中男子暫免一切官職充軍邊疆。三年為期，若能痛定思過自當嘉勉。此等受吾皇大赦之恩的臣民必是格外忠心耿耿，也是我朝之福。族中女子遣返原籍。想來那些女子弱質纖纖，不過錯嫁、錯生、卻受累於夫、於父、實在無辜可憐。以上，就是為臣裁判。&rdo;皇帝沒有漏看端王和允王微微翹起的嘴角，更沒有錯過王肅年，羅泰然，孟天廣乃至負責此案押解罪人的陸放、趙克敏兩位總兵眼中讚賞的眼神。突然羅笙重重跪了下去：&ldo;皇上！臣對皇上曾經在御花園賜宴時所說的以寬宏仁政治天下一直念念於心，日日不忘。皇上的話就是為臣行事的準則，自此更是在修習律法時格外注意。發現前朝遺留為平亂世而修訂的諸多過於血腥之法規已是不再合乎我朝民生民情，多次和王大人探討亦是覺得大有不妥。但臣等怎可妄自臆測先帝？今日藉由聿啟山一案，臣冒然進諫還請吾皇恕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