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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予禾點了一下頭。之後，程世幾乎一直待在書房，耳邊依稀傳來安予禾在清潔的聲音，他似乎小心地控制著不發出大的動靜。程世的心思無法集中，他經過書房去衛生間換水的時侯，他看著他的背影，就像上次，他走向趙可頌的車，他看到的背影，一樣。從書房出來去打水，客廳裡面沒有看到安予禾，衛生間裡也沒有，程世找了一下，發現他正跪在臥室的地板上擦著。&ldo;不是……有拖把麼？&rdo;程世忍不住問。&ldo;噢……&rdo;安予禾趴在地上扭回頭，看著程世，像是做錯了什麼卻又想解釋原因似地說&ldo;拖把拖不乾淨，所以……&rdo;他的帽子摘了，但確實是瘦了很多，臉小的剩下一個巴掌，想起第一次見著他的時候，瘦卻緊實的身材，現在看過去，有點稍顯纖細。工作服在他身上顯得有點肥。&ldo;嗯……&rdo;程世應了一聲。一抬頭髮現窗戶明亮了很多。安予禾已經扭回身繼續趴在那裡一點點地擦著地板。&ldo;怎麼幹這個了？&rdo;他問。&ldo;碰巧趕上招人。&rdo;安予禾邊擦地邊說。&ldo;游泳館什麼的呢？&rdo;&ldo;我……做不了救生員了。&rdo;安予禾蹲起身在程世不遠處投抹布，然後看了一眼程世說&ldo;我現在……不適於再潛水什麼的。&rdo;程世腦袋一緊，當天的場景又出現在腦海裡。&ldo;你……都好了？&rdo;&ldo;嗯。&rdo;他應著，繼續幹著活。程世轉身走回了書房，沒有再繼續問什麼。過了一陣，安予禾走過來，在書房門口&ldo;我都打掃完了，你看可以了麼？&rdo;程世走出來，環顧了一下，果然，一切都不一樣了。&ldo;可以了。&rdo;他說，看了看錶，兩個小時。程世轉身拿錢，遞給他，他收下說了聲謝謝，然後拿出一個本，上面是驗收單和評語欄，程世給每一項都打了最高分，然後簽了個名兒。安予禾又說了聲謝謝。程世不經意地問，好評了，會多拿錢麼？安予禾說不會，但是，差評會扣錢。他笑了下，看到程世的眼光，又不笑了。他到桌邊拿起帽子戴上，準備離開。程世開了門，安予禾走出去，邊說，再見。程世點了下頭。門關上了，程世慢慢四周看著，雜誌，雜物都被整理過了，地板很乾淨，窗戶都很透亮，他喜歡這整潔的感覺。慢慢踱到窗前，站在那裡，不久就看到那個身影出現在樓下，往大門處走著，中途似乎有人問了他什麼，他說了些話，然後繼續向前走去，出了大門，穿過了馬路，站在了對面的公交車站。第一輛公交車過去後，程世看見他沒有上去，似乎在打電話，接著，第二輛公交車到的時候，程世看見他上了車，然後，車開走了。很奇怪，小熊回來了，安予禾，也出現了。但是，小熊屬於他。安予禾，不可能了。卓立不久後就來了，看著程世的房間誇張的說&ldo;這才是人待的地方。&rdo;程世不以為然&ldo;你在這兒床上撒潑的時候，可沒管這是不是人待的地方。&rdo;卓立哈哈笑&ldo;那時候，野獸更好。&rdo;卓立永遠懂得如何調動程世的情緒，倆人很快到了野獸的床上。晚飯的時候，卓立不忘邀功，我介紹的小孩不錯吧？程世嗯了一聲。&ldo;他話不多，也不會偷奸耍猾，多好。&rdo;&ldo;你用他多久了？&rdo;&ldo;不久，也就一個多月吧。&rdo;卓立說&ldo;他第一次來了以後，我就決定以後都用他了，後來有一次餓了，問他會不會做飯，他也做了，而且還不錯。挺老實的孩子，你看他多大？&rdo;&ldo;20。&rdo;程世自然地接上。&ldo;還挺準。&rdo;卓立樂&ldo;我問他你才20怎麼不讀書啊？你猜他說什麼？&rdo;程世沒接茬。卓立說&ldo;他說以前沒書讀，現在也不想讀。&rdo;15歲，跟著馮至翔，還有什麼時間讀書？程世想著，不由得動了動嘴角。安予禾的出現，像一個小插曲，播放過了，就過了。主題曲，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麼。那之後，卓立又讓安予禾上門打掃了一次，那次，程世不在，去了外地，卓立在那兒，安予禾才知道，卓立是程世的朋友，來這裡碰到程世是因為卓立的關係。